當然,她也樂得當一個?逍遙紈絝,在京中為母親刷存在感,爭取聖心。
只是有時候,比如?現?在——
她難免有點想家。
想母親,想父君,想念一家團圓的時候。
「走了。」耳旁聲音響起,葉月松抬頭,便看見?梅盛雪已繞過?她,準備繼續前?行。似雪般冷冽的雙眸平靜清澈,不起一絲波瀾。
「才?明白了自己心思就要?走,不會?捨不得?」葉月松笑著調侃,「若你求求太皇太夫,說不定他就免了這三年?。」
「他不會?。」梅盛雪揚鞭拍在白馬身上,白馬揚起蹄子向前?奔去,濺起一地飛雪,「還會?再見?。」
因為還會?再見?,所以就算捨不得也能平靜離開嗎?
葉月松看著梅盛雪遠去的背影,她果然沒看錯,梅盛雪果然是個?妙人兒,當不成藍顏,當朋友也是好的。
「也是,還會?再見?。」葉月松揚起笑容。總有一日,她會?再見?到母親父君,一家團聚。別的不說,她娶親的時候,總能向太皇太夫求個?恩典,讓母親父君回?來?一趟吧?就是娶誰這是個?問題……
她在雪天中想了許久,都沒確定最後?人選。
「鎮北侯世子。」耳旁有聲音傳來?,有點好聽,還有點兒熟悉。
葉月松回?神,看到流螢,嚇得立刻坐起身,端正姿態。餘光瞥到柳亭中不知什麼時候多出的身影,更是神色嚴肅地看向流螢,「太皇太夫有何吩咐?」
流螢忍不住笑出聲,「主子喚您過?去喝杯酒暖暖身子,說這天兒冷,別著了涼。」
「是,謝過?太皇太夫關心。」葉月松下馬朝流螢謝過?。
「主子在亭中等您呢,要?謝當面謝去。」流螢眼珠子滴溜轉著,笑著打她。
葉月松挺直身體,向亭內走去,重重拜下,「臣見?過?太皇太夫。臣剛一時思索入迷,不覺時辰,險些?凍壞了身子,多虧了太皇太夫關心,遣人來?喚醒臣。」
「過?來?,陪哀家喝杯熱酒。」玉攸容笑著招手,為她倒了一杯酒。
葉月松挺直背脊,目不斜視地坐在了太皇太夫身旁,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酒液香醇,溫暖灼人。一杯下去,整個?身體都暖了起來?。
她長舒一口氣,眉目忍不住舒展開來?。
玉攸容笑著看她放鬆下來?,出口問道,「月松,近日你母親可有傳信於你?」
葉月松僵住,「沒有。」
太皇太夫什麼意思?她母親出事了?北疆失守了?
「那你昔日在她身邊時,可有發現?她行為異常?」玉攸容抬眸,示意畫屏為她添酒。
葉月松瞬間汗毛聳立,握緊酒杯,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