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朝着穆子月讪讪一笑,在谢安旁边落了座。
孙思远先是观察了谢辰逸的面色,又让其张口看了舌苔。
然后将手指搭在了他的脉搏之上。
一阵垂眸不语。
谢安脸上平静如水。
朱氏却难掩紧张之色。
不知道的以为她担心儿子的病情。
实则她担心的是马府医的药,到底行不行,能不能瞒过去。
而此时,远远躲在一边偷看的马府医,也心头突突的跳。
若说是壮阳的方子,他自然在行。
可这种让人一时不举的方子,甚少有人用得到。
方子虽是祖上传下来的医书上记载的,可过往几十年,他也没有用到过。
能不能过孙思远这一关,他是更没有把握了。
若是瞒过去了还好,若是瞒不过去,侯爷怪罪下来,那下场,不敢想。。。。。。
“唉!”孙思远突然摇头叹息。
朱氏心中一紧。
就连谢安的脸上也有些绷不住了。
谢辰逸的脸更是瞬间白了。
若是被当着穆子月的面揭穿,就一切白费了。
“有何不妥?”穆子月同样是一脸紧张的样子。
孙思远收回手,捋了捋须,沉默不语。
穆子月又道:“医仙有什么话,不妨直言。”
孙思远再次将手指搭上谢辰逸的脉搏,似在反复确认。
许久之后,抬眸看了看谢安,又看了看朱氏和穆子月,终于开口道:
“世子爷并未伤到根本,之所以久久不愈,皆因先天体弱,中气不足。只要依照老朽的药方,循序渐进,半年之内,必会好转。”
话音一落,在场众人的面色都缓和下来。
谢安轻舒一口气,脸上恢复了平静。
朱氏眉开眼笑:“有孙医仙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
就连远远瞧着的马府医也松了一口气。
看来祖上的方子果真有奇效。
穆子月脸上也有了笑容:“那就有劳孙医仙写了方子,好让世子按方服药。”
孙思远点点头,等侯府的下人拿了纸笔来。
一口气写下六张方子,逐一递给穆子月。
“这是六张方子,每张方子按量服用一月,次月换第二张方子,以此类推,都已经标记了顺序,半年后必定好转。”
穆子月面色激动的收好方子,着人取来一张千两银票。
诚心道:“孙医仙远道而来,一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莫要嫌弃才好。”
孙思远并未推辞,让小童收了银票。
恰好国公府叫人来接,孙思远便告辞出府。
“妾身去送送孙医仙。”穆子月起身道。
“去吧,是该送送。”朱氏应了一声。
孙思远既然已被糊弄过去,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所谓的医仙,也不过如此。
“孙爷爷,您看看清楚了?”出了府门,远离众人后,穆子月小声问。
孙思远微微点了点头:“以老朽看来,永承侯的腿怕是并无大碍。正常来说,若是双腿瘫痪,不能行走,定然脉络不畅通,面色苍白晦暗。”
“但观永承侯,面色红润,精力充沛,所之声更如洪钟,绝非一个常年瘫痪之人会有的样貌。”
“且老朽就在眼前,他却拒绝医治,这恰好也证明了老朽的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