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云年龄不大,但九窍玲珑,如何不知青云子的好意。正要点头应允,却见那玉诚子再行一礼,道:“弟子玉诚子见过师叔,师叔竟然也是来三清碑测试的,正好可以让我们一众弟子领略师叔风采,见识师叔的天纵之资。”
青云子闻言,不由心中微愠,自己这个弟子各方面都不错,更是天资出众,只是心胸不够广阔,平日里恃才傲物,不将他人放在眼里,自己作为师尊又如何不知自己弟子的秉性?今日他又得到三清碑肯定,往后恐怕更加桀骜难训了。
这边青云子绷着脸正自踌躇,却忽听一个清脆的女声道:“师叔祖乃是千年不遇的天才,测就测,难道还怕了你不成?”
玉诚子勃然大怒,凌空一掌拍出,直冲那出声的女弟子而去。
青云子见状,来不及阻止,救人心切下挥袖一卷,玉诚子的掌力顿消,但余势未减,一股大力直接将玉诚子向后摔了一个大跟头。
玉诚子爬起,一张脸成了猪肝色,在众多师弟师妹的面前被自己师尊摔跟头,简直是奇耻大辱,这不由得让玉诚子恨得咬牙切齿,但碍于师尊之威,玉诚子只能强忍心中怒火。
青云子匆忙之下出手,一时没有掌握好力度,见玉诚子被摔,心中也老大不忍,但随即一想,这玉诚子简直是胆大包天,竟当着自己的面对同门师妹下手,纵然资质万中无二,但若是心性如此,未必就是道门之福。
当下怒道:“玉诚子,你可知错?”
玉诚子不服道:“弟子不知。”
青云子冷哼一声,道:“当着掌门的面,对同门师妹动手,你心中可还有同门之情?可还有道门戒律?”
玉诚子道:“这位符咒派的师妹,竟敢当着掌门和师叔的面妄言,毫无礼数,弟子也只是想着教训教训她,并未真的下手。”
青云子道:“没有礼数是小事,对同门下手可是大事。若不是我在此,这弟子岂不是要受伤?你心性不仁,了无心胸,对同门下手,我罚你太和洞面壁三年。你自行去吧。”
玉诚子闻言,原本丰润如玉的脸变得灰败青,眼中更是充满恨意。
自此以后,玉诚子心中充斥着仇恨,久不能消,直至他数十年后即将飞升之时,还对道门痛下杀手,以解心头之恨。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其实玉诚子不过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青云子的所谓惩罚,不过是一种变相的保护。毕竟不管怎么说,玉诚子都是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得意弟子,今日又得到三清碑肯定,本是一件极为荣耀之事,若非是生变故,道门上下均应庆祝喝彩。可是这弟子太过于骄傲,更缺乏仁义善良的品德,若不能及早纠正,恐怕会影响未来的修行,三清预言的位列仙班之语未必就不会生变化。此时的玉诚子如果能够醒悟,改变心性,未来的成就定然无可限量。
所以青云子的惩罚,其实是用心良苦。太和洞面壁三年,就当做一个闭关而已,况且太和洞并非刑堂惩罚之地,而是雾隐峰上一个偏僻幽静之地。可惜玉诚子误解了自己师尊的好意,竟生出无限仇恨。这不得不说是玉诚子天性如此。
在玉诚子大怒拍出一掌时,莫非云也大惊失色,不由自主的转身拦在玉菲子面前,意欲用自己的后背抵挡玉诚子的掌力。好在青云子出手,莫非云没有丝毫损伤,但他本能下的举动却让玉菲子大为感动。
本来玉菲子见玉诚子怂恿莫非云测试,无非是想让莫非云当众出丑,更衬托自己的独一无二,这种做法让人齿冷,于是忍不住出口驳斥。玉菲子开口之后便自觉不妥,但她万万没有想到玉诚子敢当众出手,待玉诚子挥掌打来时,玉菲子一愣,就见莫非云挡在自己身前,那一刻莫非云的身影在玉菲子心中显得无比高大,那样坚实。
二人见玉诚子被罚面壁三年,心中竟有不忍。但看见玉诚子眼中的仇恨,又不由打了个激灵,将要劝解的话重新吞回肚里。
青云子挤出一抹微笑对莫非云道:“孽徒让师弟见笑了。师弟请便,我这就带孽徒回太和洞面壁思过。”
说罢,不待莫非云回应,直接大袖一卷,带着玉诚子消失不见。
在青云子心中,今天的玉诚子虽然荣耀,但也当着众人拂了自己面子,这个弟子表现出的恨意,但凡在场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若是再让他继续待下去,止不住生更为尴尬的事。
然而人的性格就是如此奇怪,明明今天的变故与莫非云、玉菲子无关,不过是玉诚子因为一时的得失引起。但在场的众人心中,还是一致认为这与莫非云脱不了关系,若非是莫非云和玉菲子,玉诚子这位未来的神人绝对不会受此大辱。所以,当青云子带着玉诚子走后,场中众人慢慢起身,满怀恶意的看着莫非云和玉菲子。
一个少年道:“师叔,玉诚子师兄已经受罚。现在,请师叔到三清碑前测试。若是师叔资质不如玉诚子师兄,还望师叔能去掌门处劝解,免除师兄面壁只罚。”
话音刚落,周围一片附和声。
“师叔务必测试一番,让我等见识师叔风采”
“玉诚子师兄已是未来神人,竟然要面壁思过,是在太过不公允,若是师叔资质不如玉诚子师兄,师叔定然要自责三思。”
“玉诚子师兄百年不遇的天才,谁能比的上,这个师叔不过是辈分高了些而已,我赌他不敢测试。”
“那倒未必,师叔既然能做为太上长老的关门弟子,若是名有一定资质,又如何能入太上长老法眼?”
众弟子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玉菲子闻言,面色一变再变,最后忍不住尖叫道:“你们住嘴。师叔祖的资质比玉诚子高不知多少。玉诚子给师叔祖提鞋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