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磚破舊的角落裡,她被人推搡在一堆垃圾上,腳上的鞋完全踏在骯髒雪堆里,就那樣站著,巴掌大的臉蛋兒面黃肌瘦。
幾個小孩子顛著手裡的雪球笑嘻嘻的瞧著她。
下一刻狠狠一顆雪球狠狠砸向周念,哪怕是穿的厚也抵不住那股疼,沿著被砸中的胳膊蔓延開,一直到全身。
她側身躲開,抱住手臂想要衝出去。
那幾個男孩哪裡肯放過她,拳頭大小的雪球一個接一個的砸在她的胳膊,大腿,旁邊男孩子甚至抓起一把雪塞進她的衣服里。
冰涼的雪貼著皮膚很快融化,涼的徹骨,她張著嘴掙扎,手上皸裂的細小傷口開始出血,她揮著手想要擺脫。
換來的卻是更多的雪塞進她的衣領里,甚至褲子。
外表乾淨,裡衣已經被浸透,像是被泡在冰水裡,風一吹,濕冷刺骨。
她的唇很快被凍的發紫。
衣裳徹底被雪水浸透,男孩捧起一把雪堆到她的頭上,把她當做雪人。
幾個人笑作一團,笑聲在她的耳道里轟隆作響,時遠時近。
她徹底癱坐在地上。
「蘇念。」
忽的有人喊她。
蘇念猛地抬頭。
一雙冷眸撞入她的眼中,沁著涼意,漠然又疏離,那人俯身伸手,拇指上的翠綠扳指熒著幾分光,清冷檀香竄入鼻尖。
她情不自禁地想要握住那隻手。
指尖相碰,那人的手卻如同寒冬冰冷。
她打了個激靈,猛地睜開眼睛坐起身。
熟悉的環境,柔軟的被子,蘇念慢慢鬆開攥著領口的手,指尖太過用力已然有些麻木。
她夢見周嶼了。
第一次纏身多次的噩夢裡有了別人。
門外有人敲門。
「蘇小姐,該用早飯了。」
蘇念低低應了聲,揉了揉太陽穴,掀開被子下床,細膩白嫩的腳踏在地毯上,腳趾微微用力屈起,腳踝精緻纖細,她探身拉開窗簾,陽關湧入房間,剎那間大亮。
她攏了攏頭髮揉著臉下樓,目光掃過樓下的沙發,沒有見到熟悉的身影,蘇念轉頭看向旁邊人:「三哥呢。」
管家張媽笑著回她,「周少一早就用過早飯去公司了。」
蘇念頓了頓,而後點點頭扶著欄杆往下走,餐桌旁坐著的人聽見動靜轉頭看她,笑盈盈的打,「要去晚會,昨天晚上還敢熬夜?」
周氏這幾年不景氣,多虧周嶼的母親林霞在其中幫襯,在周氏還有幾分話語權。
「林姨早。」蘇念坐下,看著面前的食物,拿起刀叉切了幾下,又放下。
「對了,晚宴你和我一起去吧,」林霞把牛奶杯往她面前推了推,「周嶼臨時有事回不來了。」
蘇念抬頭看她,杏眸微微睜大,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著,下一刻恢復如常,笑著說道:「好。」
她昨晚熬夜做大作業,醒來也沒什麼胃口,只是跟著林霞閒聊幾句便上樓去洗澡。
今日陽光很好。
蘇念坐在飄窗前屈膝盤腿,想了會兒剛才的夢,然後抬手繼續擦乾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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