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凌:“小米,我好像听到有男人在说话?你还没下班吗?”
姜小米看着何景州,心中不免诧异,他为什么突然说话?帮她解围吗?
“小米?”
车停在红灯前,何景州在姜小米匪夷所思的目光中,将她的手机拿过来,对电话那边说道,“姜小米已经有男朋友,不要再打电话骚扰他。”
“不是,你谁啊?姜小米的男朋友吗?”
“不可能吧,这才几天她就找到男朋友了?你也是她的相亲对象吧?丫的换得挺快啊?哥们你知道她家里是做什么的吗?”
王凌有些难接受,他不相信姜小米的条件这么快就找到男朋友了。
何景州:“老子就是姜小米的男朋友,老子也是殡葬行业的,你瞧不起谁?别bb赖赖的打电话,除非你抗揍。”
“噗。”
姜小米没忍住笑出声,电话那边却诡异地沉默下来。
何景州痛快地挂断了电话还给姜小米,“姜姐,我这可是帮你解围啊,你别生气。”
“谢谢你,我确实没看上那人,上次他带我爬山把我腿和脚都弄伤了。”
王凌出不出差的她不知道,这几天没联系她根本就没想起来这个人。
车子慢慢地行驶在路上,何景州和姜小米聊闲得知姜小米被调到了门诊部的检验科,他只关心一点,“这个科室不加班吧?”
姜小米想了想,“只有特殊情况的时候才加班。”
“那挺好,以后可以按时下班按时吃饭,老板和老板娘少操心些,不然他们总觉得你太累。”
姜小米望着车窗外的路灯,笑了一声,“是知道我累,但就算再累,殡仪馆有事儿忙的时候,还得让我去,对了,最近入殓师招得怎么样,我还没空问我爸。”
“听说又来了两个,老板娘说看样子待不住,成手觉得这边庙小,实习入殓师又需要时间来学习成长,这个行业就业率这么高为什么没几个学的?”
姜小米意味深长地看了何景州一眼,“因为是殡葬行业啊,谁也不喜欢跟死人打交道。”
“那你家里为什么做这行这么多年?”
“我太爷爷是做白事儿的,当时还在农村,农村的白事儿你知道吗?”
“农村的丧葬文化分成前期准备去世的安排还有丧事儿办理和后期的计划,我太爷爷就是张罗主持这些事情的人,那个时候农村的办丧事儿主要是有烧倒头纸,报丧,破孝,入殓,请厨,搭灵棚,吊唁,破土,摔盆,安葬等流程。
一般农村有老人要去世的时候,就会有准备墓地,寿材,寿衣,还有宾客帮忙等沟通,这些事情我太爷爷可以包办联络,获辛苦费,等老人去世的时候,就是马上要咽气时,我爷爷会帮助洗澡,洗脸梳头,穿好寿衣,等老人去世后,我爷爷当知客去安排棺材灵堂位置,还有火葬的安排,从这一天开始点长明灯,守灵哭丧,如果对方家里需要,我爷爷就可以准备哭丧队伍,也可以找人给守灵。
那时候丧葬办理时间都是三天左右,也有时间长的那是特殊人物和特殊情况的时候,其他的还好说,吊唁是正规丧事儿环节里最重要的存在,也是最具有仪式感的。”
何景州插了一句,“这个我知道,我之前看到老板去乡下主持过丧事儿当知客的,来主持参加丧礼的宾客,让那些器乐人员都做好配合,当时老板拿着一个长长的名单,来呼喊登场吊唁的人,看到名字你的都上来上香,鞠躬的,磕头的,都有,然后老人家里的孝子们都给对方磕头回礼。”
姜小米没想到她爸那次去农村老家帮忙,何景州也知道。
“当时是我开车送老板过去的,这说起来有两三年了,你当时刚在医院上班,老板本想着喊你去,你拒绝了。”
姜小米抿了抿唇,“我不想做这些,小时候学给死人化妆也不是特意的。”
“开弓没有回头箭,以后你要继承老板的衣钵。”
“你这话说得挺文绉绉的,我还没想好,以后找职业经理打理也不是不可以,墓地那边就是找专人来销售呢。”
“可是老板的……”何景州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老板已经决定去国外看病,他还是不要先说了,平添烦恼,也许是国内这边误诊也不一定。
姜小米觉得何景州有事儿瞒着她,她也不是非常想知道。
又接着说,“我太爷爷那一辈儿的积累,到我爷爷这一代,就已经有了微山殡仪馆,但是微山殡仪馆是临江市第一家民营的殡仪馆,听说手续办了好久才被批下来,然后渐渐地打出了口碑和政府有一些合作,爷爷那时候就增加了墓的售卖是和当地的开商合作,之后就自己买地皮开,微山殡仪馆这边的地皮也是自己的,大几十年的经济和人脉口碑等的积累,展到现在的规模。。”
车子驶入姜小米家小区,停在她家楼下,两个人关于这方面的话题也停止。
姜小米拿着包准备下车,被何景州拉住胳膊,她惊讶回头,“怎么了?”
何景州:“那个王凌要是再给你打电话,你跟我说。”
姜小米微微点头,“好,到时候你就说你是我弟弟,看不上他那样的给你当姐夫,他胆子不大的,吓他两次他就不敢联系我。”
“哦,可我想给我自己当姐夫怎么办?”
何景州目光真诚地看着姜小米。
姜小米沉默了两秒钟,摇摇头,她回答何景州了,又像是没有回答。
知道姜小米下车回家,何景州也没有追问。
他知道姜小米还没有确定心意,其实现在的他也没见得有多喜欢姜小米,只是想逗逗她。
姜小米回到家洗漱之后躺在床上看手机。
脑子里一直浮现出最近生的各种事情,那些片段像是放电影般在脑海中闪过。
她想起了王小顺,何雨璐,也想到了那个还没来得及看看世界的孩子丁希望。
她想,难道她哪里做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