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暨柔在婢女的伺候下洗漱完,换了一身浅绛色花纹锦裙,梳了个简单的髻便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巧的是,赶到院门口便遇到了一同过来的宋时卿。
“夫君安好。”暨柔率先向他福了福身。
宋时卿的脸色如常,仿佛已经忘记昨晚的不悦,两步上前将她揽起,“不是还病着吗?怎得出来了?”
暨柔后退两步从他怀里退出,解释道:“已经几日没向母亲请安了,便来看看。”
宋时卿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你身子弱,母亲不会怪罪的。”
暨柔没有说话,他叹了口气,“既然来了,那便一起进去吧。”
两人相携同步进了老夫人的院子。
老夫人便是宋时卿的母亲,住在东院,大家出身。
此刻正坐在上堂,面容慈和中透着几分威严,一件镶金暗纹大袖衣将整个人的气度体现的淋漓尽致。
“儿媳儿子向母亲请安,儿媳儿子来迟了,望母亲恕罪。”两人躬身请安。
老夫人挥了挥手,“都起来吧。”
她目光慈爱地打量了自己儿子一眼,见他精神不错,除了有点儿消瘦,便将目光转向了暨柔。
“听说你前两天病了,如今身子怎么样了。”
暨柔:“回母亲,今儿个身子已经大好了。”
她昨晚睡了个好觉,醒来的确气色不错。
她这般说,老夫人也没有再多问。
以往暨柔生病老夫人倒也会去探望一番,如今倒是觉得习以为常了。
“那就好,万事还是自个儿身子重要,等你养好了身子,才好为时卿,为宋家诞下麟儿。”
闻言暨柔眉目间神色淡淡,没有以往的委屈,也没有神情落寞,而是垂眸附和:“母亲说的是。”
一旁的宋时卿不大高兴,他看了眼低头不语的暨柔,再看了眼老夫人。
两人为何没有孩子,他心知肚明,但不可能说出来,因而只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母亲,子嗣一说本就随缘,你就不要为难柔儿了。”
见他维护,老夫人打趣,“哟哟,瞧瞧,这就护上了,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她说笑着,身后的嬷嬷也跟着笑。
唯有暨柔,满眼讽刺。
宋时卿:“母亲说笑了,您在孩儿心中重如千金。”
老夫人听到这心里话自然高兴,聊了两句,便叫人上了早膳。
半个时辰后,三人用完了早膳,老夫人擦擦嘴,对宋时卿说:
“行了,安也请了,早膳也吃了,你公务繁忙,就先回去吧,我正好有几句话想和你媳妇说说。”
宋时卿见状,迟疑片刻,还是起身:“那儿子就先出去了。”
他出去后,老夫人这才面容慈善地问暨柔:“你嫁给卿儿也有两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