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說朝廷定罪自有程序法則,本王憑什麼要告訴你。
不過是事實罷了,也不算什麼重話,偏就被嚇成了那樣。
肅王道:「沈姑娘求臣讓她見沈尚書一面,臣斗膽允了。」
「無妨,原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沈尚書倒霉罷了。」
是啊,怎麼不算倒霉。
接洽烏塔王子之事原為鴻臚寺卿陶江舟之責,偏巧陶江舟因病告假,舉目朝中,也唯有做過鴻臚寺卿的沈思最為合適。
沈尚書丰神俊朗華彩風揚,甚能代表大梁國體,官位比鴻臚寺卿還要高出一階,在烏塔王子看來,也是因大梁重視,所以才會破例另派重臣來主持迎送之事。
原也算順利,可偏就出現了刺客行刺。
混亂之際,沈尚書莫名奇妙被人推搡去了後院,又不小心撞開了烏塔公主的臥室,看到了正準備更衣的烏塔公主,然後就——
被烏塔公主看上了。
烏塔國王在兒女出門前鄭重囑咐,要以國事為重,也明白告訴兩個兒女,此番前去,除了有結盟締交之外,還有聯姻之意。
烏塔有且僅有一位公主,在千寵萬愛中長大的,自然要配給大梁的太子。烏塔雖也繁榮,但相較大梁還算荒蠻。大梁泱泱大國,嫡出公主嬌貴,自是不肯送來烏塔的,能有庶出公主親王之女與烏塔王子成親,也可以。
烏塔國王千叮萬囑,兒子蘭卡他尚且能放心,唯有女兒蘭珠個性桀驁,做事總是出人意料。
老國王絮絮叨叨,聽得烏塔公主心中煩躁,她一口應承,原也打算為國獻軀,可一見沈思之後,便改變主意了。
西域各國民風開放,公主素來自我,性情奔放灑脫,當場便攔住沈思不肯放他離開。
沈尚書年輕時桃花運極旺,被家中長輩幫忙勸退不少,他自己親手拍飛了不少,不料人到中年還能飛來桃花,還是烏塔公主這朵又野又橫的巨型桃花。
巨型桃花扒拉在沈尚書身上,沈尚書是打也不行,罵也不行,推又還推不動,只能苦口婆心與桃花耐心勸說。
誰知公主油鹽不進,任憑沈思費盡口舌說家中已有妻女斷不能休妻另娶臣年紀甚大不堪為公主良配請公主三思要以國體為重云云。
烏塔公主就是不依不饒,不肯放他離去。
恰巧烏塔王子緊張妹妹安危,帶人來到妹妹房間,然後就看見了這混亂糟糕的一幕。
公主見到自家哥哥來了,一把撒開沈尚書,撲到自己哥哥的懷裡,將剛剛被自己扯掉的一截袖子往上提了提,嚶嚶哭泣。
瞬時從刁蠻求嫁的悍婦變成了嬌弱無助被人欺負的小嬌娘。
「怎麼辦呀,蘭卡,沈大人把人家的身子都看光了。」
一旁被公主輕薄得衣裳凌亂頭腦發暈的沈尚書,此時聞言瞬時想要昏倒。
公主身材高大,四肢粗壯,孔武有力,沈尚書為保全清白,與公主抗爭許久耗費了頗多體力。
此時雙腿無力跌坐在地上,這般狼狽模樣再配上嚶嚶哭泣的公主,倒像是兩人之間真的發生了什麼引人遐思的事情。
烏塔王子勃然大怒,那時太子在場,無奈之下,只能把沈思拘押了起來,交給了肅王。
此事事關兩國邦交,又關乎公主聲譽,所幸那日烏塔王子和太子所帶之人皆是貼身親信,此事便被壓了下來。
當日負責驛館值守之責的護衛全部重罰。
罰是罰,但拘押的只有沈尚書,肅王辦事歷來滴水不漏,是以外界這幾天才有諸多沈家獲罪落敗傳聞。
太子揉了揉眉心,「沈尚書雖有些冤屈,可此事未了,不宜張揚。」
肅王眼眉微挑,「沈微嫿不會知曉半分。」
太子又與肅王說了些其他的事情,門外有侍從稟告皇后娘娘駕到。
太子與肅王一起起身迎接。
皇后鳳駕光臨,見到肅王也在,和藹道:「靖哥兒也在啊。」
太子和善提醒,「母后,三弟去年行過冠禮便已賜封。」
皇后道:「太子自己不也還喊著三弟三弟的,天家也是尋常百姓家,本宮就喜歡喊你們哥兒,那些虛名都是留給外人喊的。對吧,靖哥兒?」
肅王道:「皇后娘娘說的是。」
太子笑道:「母后教訓的是。」
皇后今日特意來,是為太子選妃之事。原本太子早該納太子妃,只因要與烏塔結盟聯姻,太子妃位便一直空懸著。
沈思之事皇后是知道的,那日驛館遇刺後,雖然並無要緊之人傷亡,但茲事體大,皇上與皇后得知消息後便即刻親自前往驛館安撫烏塔國眾人。
皇后原想寬慰烏塔公主一番,說太子不是心胸器小之人,被人撞見更衣看見一條胳膊不算什麼大事,公主可以照樣嫁進我家。
不料烏塔公主竟在皇后面前鄭重聲明,自己非沈思不嫁。
看著原該做她兒媳的人哭嚷著要另嫁他人,即便這兒媳人選她並不十分中意,此時的皇后心中亦滋味難言。
既然太子與烏塔公主聯姻不成,她作為太子生母,怎能讓兒子耽誤下去。
今早她去院子裡賞臘梅,忽而從旁邊跑出兩個孩子,俏皮活潑,玉雪可愛,手中舉著宮人折下來的梅花枝在樹林裡追逐嬉戲。
正想問,這是誰家的孩兒,忽然瞧見唐貴妃和端王緩緩走過來,邊走邊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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