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件事,我得告诉你,这一次我走了,就。。。就真的不会再回来了,所以,别找我,也别等我了,唉,这一回,你肯定气大发了,在这儿我哄哄你,别气了可不可以,或别气那么长时间好吗?生气对体不好,而且人不总时间可以抹平一切吗?
未来一定会有某一天,你一觉醒来,发现想我这么一个熊你没感觉了,甚至都不记得我长什么样了,那个时候你就走出去,去找一个真正能陪伴你老去的人,好好爱他,好好爱你。
写到这里,也差不多该结束了,唉,两页纸怎么这么短呐。。。。。
总之,岁岁,别怕,你是世界最好最好的人,你值得被所有人喜欢,你配的上这世间最好的事物。
你往前走,月光会照亮来时和归处的路,我就在这条路上,我永远注视你的背影。
熊仔
*
熊然在一片黑暗中缓缓睁开眼,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转动一下眼球,干涩的厉害,于是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光点飘到他的上空,系统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宿主,恭喜你,任务圆满结束!”
熊然不话,系统继续:“稍后你的奖励就会到达,你可以在这里稍适休息,三十分钟后,你将返回你的时空,拥抱属于你的生活。”
“情感剥离呢?”熊然的声音有点哑:“什么时候开始?”
系统停顿片刻:“十分钟之后,但快,过程只需要五分钟。”
原来,十年多的记忆只需要五分钟的就可以褪色变淡啊,熊然觉得呼吸困难,他睁开眼睛,艰难:“可以不剥离吗?”
“不可以”系统:“这对你来是好事,剥离不会让你散失这段记忆,只是洗去你对这段记忆的感情,就想看完一部漫长的电影,虽然主人公是你,你也清楚发生了什么,或许还会有一点感觉,但感觉不会那么深,不影响你继续过自的生活,这不好吗?”
熊然抬眸:“可是
那十年也是我的生活啊。
”
“宿主,你清醒一点”系统的声音冷,冷中带着颤抖:“想想你来这里的初衷是什么,况且,论你怎样拒绝都是没办法抵抗的,情感剥离不受我的管辖,检测过后它会直接开启,洗涤所有这个时空记忆,你我都逃脱不掉”
熊然的瞳孔一震:“什么意思,你的记忆也会被洗涤吗?你也需要做情感剥离吗?!”
电子音骤然杂乱,不管他怎么呼唤,熊然再没见系统的声音,十分钟后,情感剥离正式开启。
熊然没经历过那样的痛,比他病发时的痛还要煎熬,以至于让一直能忍痛的熊然都忍不住惨叫出声,大脑的剧烈疼痛之中,他似乎可以看到记忆正在一帧帧褪色,明明一切都还记得,可是心在一点点被挖空,又什么东西正在从体里被夺走,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伸手去握的力气都没有。
熊然就这么被痛晕了过去,在晕倒之前,他隐隐见了系统的声音:“宿主,奖励已经下发,好好生活,长命百岁。”
*
“滴答。。。。。滴答。。。。。。滴答。。。。。。。”熊然用了大的力气才睁开眼睛,入眼就是一片茫茫的白,他费力的张张嘴巴,不出一句话。
接着,有穿着防护服的医护人员出现在自面前,对方轻轻拍拍自,凑过来大声:“熊然,熊然,可以到我的声音吗?熊然,可以见吗?”
熊然缓缓点点头,医生又凑到自面前,手里拿着笔,让熊然追视,接着又他回握自的手,熊然一一照做了。
医生眼中含笑,她直腰对后的主刀医生:“他醒了,第一次见到手术之后清醒这么快的,看来出院也会快。”
接着她又附对熊:“放心吧,手术成功,一会儿你父母就会过来看你了。”
熊然点了点头,他望着天花板,才发现白茫茫的是天花板,他在医院,所以哪里都是白的,熊然的体没有任何不适,他只是觉得自是轻飘飘的,好像浮在半空中,手的脚都够不着地,体也没有任何温度、触感。
整个人空荡荡的,体空、心里也空。
他在心里默念系统,默念了好久好久,可这一次,它再也没有回应过他,熊然眼中还带着几分迷茫,眼泪已经从眼角话落。
真的走了,自走了,宋或雍走了,系统也走了。
一切都结束了。
熊然又一次睡着,再醒来后,他见到了自的父母,他们就坐在边,同样穿着蓝色的菌服,带着口罩,两个人裹得严严实实,可熊然看见了他们的眼睛。
母亲是双眼皮,和记忆中一样,总是红红的,望着自的时候,有数的眼泪藏在里面,她少哭,可这一次,她哭了,看见熊然便哭了。
“然然,醒啦,感觉怎么样?刀口痛不痛?方主任了,手术成功,然然真棒!”她一边,一边哭,一边紧握着熊然的手贴在自脸上。
“妈。。。。”熊然艰难的出声,杨甄连连点点头:“妈妈在,不怕,快咱们就回家,不怕。。。。”
熊然的头侧向一边,父亲熊子谦同样握着熊然的手,他的头发黑白交杂,情绪激动,浑浊眼睛中血色尤为明显,他摸了摸熊然的头,声音哽咽:“儿子,真厉害,挺下来了,爸爸为你感到骄傲!”
隔着呼吸面罩,熊然看着父母,看着他们比自病体强健不了多少的体,想要笑,眼泪决堤,三只手紧紧握在一,传导出暖和温度,一寸寸唤醒了熊然的皮肤与神经,又像是一截长长的风筝线,系在熊然脚上,将他拉回地面。
在父母面前,熊然终于有了久违的脚踏实地的感觉。
转到普通病房两周后,熊然出院了,他的出院检查结果非常好,连医生都出乎意料,但同时叮嘱熊然父母急性淋巴腺白细胞是个持久战,五个月后要回来复查,然后在所有医护的注视与祝福下,熊然和父母相互搀扶着走出了医院。
此时,外面的天气刚好,他离开的时候是月,回来的时候还是月,十年的时间在自的时空里也只是一场手术的时间。
熊然抬头看了眼天空,飞鸟掠过,湛蓝尽,耳畔是父母的呼唤,鼻尖嗅的是人间的烟火,一切恍若隔世,一切又如此真实。
熊然最后再回头看了一眼医院的大楼,他,自再也不用躺在这里的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