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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每次吞了邻居一家后白沚都会蜕皮了。
白蛇绕柳枝,蜂蝶菜花蜜。春机无限的又一年随着白沚退下冬皮而开始了。
第三次蜕皮后,白沚长到了将近五尺之长,也就是一米三四左右。
浑身通体如玉,白如初雪,远远看去游走在一片花红柳绿之中仿若灵蛇。
白沚如今已是成蛇,不必再惧怕平常野兽,除去一些敌。
他再次把自己蜕下的皮喂给了巨石泥洞下的老邻居,群蚁很给面子用了几时间分食消灭了。
而这群蚂蚁的数量经历一冬后反而增加了不少,整个河滩都能看见他们的身影。
白沚又开始了正常蛇类的生活,不过如今已比第一年轻松惬意许多。
每日太阳升起,白沚都在树洞里睡到日上三竿,才慢悠悠爬出树洞接受初春暖日的热量温血柔身,再去水潭边看一看有什么猎物。
有时,白沚会下水吞食一些鱼类,其中草鱼是白沚的最爱,偶尔有从暗河里游进来一两条鲶鱼,他便换个口味。
吃上一条鱼他都要消化个三两,这三两中白沚都懒洋洋的晒晒太阳,要不然就是回窝睡觉。
重生为蛇后,白沚偶然间觉自己的人类前世记忆越来越遥远,人性在消失泯灭,逐渐成为一条捕猎优秀的冷血蛇类。
而且,白沚越来越懒了,吃饱后就浑身懒洋洋的,大脑也很不喜欢思考了,甚至于他所想要的成妖问道,都懒得去坚持了。
因为白沚每日坚持去巨石上接受太阳精华,甚至夜晚冒着被猫头鹰之类的夜间捕食者现的危险,爬到巨石上静心冥想感受太阴精华。然而却是毫无感应,他根本领悟不到一丝神异。
一日两日,白沚还能坚持下去。
可是时日长久之后,任谁都会动摇乃至放弃的。
他是蛇类,想要成妖虚无缥缈,想要生存下去却在眼前。
在几次差点被夜间捕猎的狐狸抓住后,白沚终于不敢每夜都去晒月亮。
对于他而言,无法吸收太阴之力那不就是单纯的晒月亮吗?
只不过,白沚仍旧有着这个信念,偶尔夜晚月圆之时,他还是会去巨石上尝试吞纳月华。
这一日,没有出太阳,空阴沉沉的。
白沚就懒得动弹了,窝在树洞里睡觉。
到了午后,却是下起了小雨。
淅淅沥沥的雨声响遍群山,白沚很享受这样的雨,特别是山间的雨,听着滴滴春雨落在山石上,落在水潭里荡起层层涟漪,落在花花草草上停留片刻,再次从绿叶间滑落滴入泥土里,春雨绵绵,润物细无声,贵如油。
白沚回想起了曾经为人的前世,童时,也是这样的雨在屋檐下搬来一方小凳,在小院里和姐姐寻了一根编织毛衣的毛线,位连成结,十指交织间就成了排列整齐的群线,然后你翻过来我翻过去,他总是比不过姐姐总会将线绳弄得一团糟。
幼时,那一方小小的院子里种着一棵几十年的老杨梅树,覆盖了几家的小院,听着春风化雨滴落在老树枝叶间,或是光着脚丫踩过院中的积水,或三五伙伴玩起捉迷藏,下着简单又充满奥义的五子连珠棋,甚至简单到几颗石子都能有数不清的花样玩法,那时候快乐简单的纯粹。
小时,总想着长大,总听着大人们说:“长大后你们就会想着现在的好了。”
可惜那时年幼的我们总是自以为是的认为长大后就会更自由快乐,绝不相信自己会后悔长大的想法。
然后后来,现实总是将我们摧残的一无是处,怀念幼时。
白沚不由间回想起前世种种,望着树洞外的雨呆。
连绵不断的春雨笼罩了大山几日几日,滋润了万物,一切都更显得充满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