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有别。
四个字如同重石狠狠砸在姜思语的心上。
她紧攥着尤旭瑄衣角的手终究还是松开来。
尤旭瑄起身离开去请医官。
……
姜思语这一病就病了好几日。
这日,她刚有些力气起身,却听外面吵闹不已,当即询问:“外面发生何事?”
“回公主,是尤夫人与相国和离了,正在搬离相府。”
姜思语惊诧不已,急忙就往外走。
到门口时,尤夫人的嫁妆马车正好路过。
见到她,尤夫人过来行礼:“公主。”
对上尤夫人苍白的面庞。
姜思语陡然一怔。
她与尤旭瑄自成婚后便自立府邸,因此与尤夫人相处并不多,可她也记得当初成婚时,尤夫人还是一头秀丽黑发,眉眼间倾城美貌犹存。
可如今不过短短三年,尤夫人身形竟消瘦单薄至此,仿佛被寒风一吹就会刮倒。
叫人看得心疼。
姜思语有很多想说的话,都在此刻哽在心口。
最终她却只问。
“真的没有挽回的可能了吗?您与相国是年少夫妻,走到如今并不容易。”
最重要的是,姜思语看得出尤夫人对相国仍有爱意。
尤夫人只是沉默,半响后,才声音极轻地叹了声。
“公主,年少情意是会被时间消磨干净的,曾经我也以为我与他会相爱到老,可如今却是相看两厌,倒不如放他自由,也放过我自己……”
尤夫人的声音很轻,却似针一点点扎在姜思语心上。
姜思语视线落在尤夫人腰间别着的一把玉萧上。
这把玉萧,是尤夫人和尤相国的定情之物。
听说当年二人家族本是世仇,是他们不顾一切险阻也要在一起。
琴萧和鸣,终成眷属。
他们的故事后来也成了都城的佳话。
可如今……
就在此时,一阵凛冽寒风刮来,姜思语不禁瑟缩了下。
尤夫人注意到了,消瘦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极淡的笑来。
“我该走了。”
“公主大病初愈,也莫要再在外久留,风雪是不会留情的,还是早些回去吧。”
语罢。
尤夫人转身上了马车。
姜思语目送她离开,许久才转身回府。
回到府内。
姜思语仍心不在焉,她翻来覆去想着尤夫人的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