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同学的猜测确实有道理。”听完了我的猜测,七海先生的表情不动,他低头重又看了看那张照片,“不过好在现在还只是个猜测,神奈川的异常咒灵反应只有那一处,而且远低于宿傩手指的反应,大概率是某种工艺品或者仿冒品。但即使是仿冒的东西,也需要尽可能回收。”
我们点点头,火车在此时恰好到站。从火车上下来的一瞬间,一股奇异的阴冷裹上了我的身体,我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回头一看,虎杖和钉崎的状态似乎和我差不多。
“莫名感觉有点冷。”虎杖说,“是因为突然降温了吗?你们要不要套件衣服?”
“恐怕不是气候的原因。”我说,“东京和神奈川距离不远,前后车程不超过半小时,气候差距就算有,也不会大到这种程度。”
“那果然是咒灵的问题吗?”钉崎上下翻了一下手机,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指道,“你们看这里,刚刚还是浅红色呢,现在好像变成红色了。”
“浅红色是一级咒灵,深红色是特级咒灵。”七海先生说,“如果显示的是这样的颜色,单看咒力反应,恐怕这个咒灵已经快要进化为特级咒灵了吧。好在现在这个程度,应该还在我的应对范围内。”
“如果只是尚未进化的特级咒灵倒是还好,”七海先生想了想又说,“如果出现特级咒灵,你们的手机会收到预警,到那时你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后续事情交给我们处理。”
“唔……感觉有点被小看了。”虎杖说。
“并非小瞧,”七海先生说,“你们还是未定级的新手咒术师,无论出现什么情况,都不应该由你们对阵特级咒灵,现在你们可以联系一下你们的朋友,等我处理完后续事宜,会与你们接洽。”
“但是……”虎杖还想说点什么。
“没有但是,虎杖同学。”七海先生说,“按照伏黑同学刚刚的猜测,你的朋友那里可能也会有危险。”他扬手一扔,我下意识地接了一下,是一团白色纱布一样的东西,上面画着一些奇怪的印记。
“这是什么?”
“简易封印术式。”七海先生说,“如果真的有宿傩手指在附近,将它装进去就可以。”
“简易的封印术式封印得住那个什么宿傩的手指吗?”钉崎拿着那团纱布左看右看,“要不要弄个复杂封印术式之类的。”
“钉崎同学,简易封印术式是专有名词,并非对术式本身的形容词。”七海先生说,“如果是真的宿傩手指,其封印优先度是远高于任何其他咒灵的,但现在除了一张照片,并没有其他现象证明这是宿傩手指,如果你们能够确认是真的宿傩手指,请尽可能将其封印,如果引来了其他强大咒灵。”
他挥了挥手,“请尽可能迅速逃跑。”
七海先生坐上辅助监督的车离开了,我们假借去顺平家玩的理由,向顺平要了住址。
顺平(想要成为高专同学):但是我还在上学!大约三点左右会放学,你们稍等一下哦!
等一等倒是问题不大,我们决定先把东西扔在宾馆,等到下午再去找顺平。
“结果好像没帮上七海海的忙。”车上,虎杖抻了个懒腰,有点无精打采地说道。
“怎么变成七海海了!”钉崎还在盯着那团纱布研究,随口问道。
“因为七海海又不让我们叫老师嘛……”虎杖说,“不觉得七海海很顺嘴吗?”
“我觉得还是应该叫七海先生。”我说,我反复放大那张照片,总希望还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喂,虎杖,你不是吃下了第一根手指吗?”我问,“上面的花纹什么的,你还记得吗?”
“其实我吃的时候总感觉半梦半醒的,”虎杖说,“虽然确实是想帮人而主动吃的啦,但是具体情节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很难吃。之后就有一个超级嚣张的人冒出来说,‘小子,你竟胆敢……’”
“胆敢什么?”我问。
“忘了。”虎杖一摊手,“再醒过来就是五条老师说的‘秘密死刑’之类的东西了。”
“所以你其实对那个东西也没什么太大印象,对吧?”
我叹了口气,感觉我们这一趟大概率徒劳无功。
“地址既然发过来了,我觉得我们去周边转转也行。”钉崎说,“顺便逛逛!我还是第一次来神奈川呢!”
她很明显地兴奋起来,现在似乎也确实没什么头绪,我和虎杖对视一眼,他似乎也很兴奋。
“我也是第一次来神奈川!我之前没怎么旅过游,伏黑呢?”
“我也是第一次来,”我说,“就算是东京其实也是考试的时候才第一次去。”
“这么说我们都是第一次来啊……”虎杖说,“毕竟给我们发照片的那个人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立场……那东西也不一定在顺平家,那我们去周边转转找找,等七海海给我们打电话也可以吧?”
我们对视一眼,都同意了虎杖的提议。
“说起来,装置和普通垃圾桶的差别还蛮大的耶!”自从知道了装置的存在,虎杖开始对路口的每一个垃圾桶充满好奇心,“你看,能看得到咒力耶,不过咒力有强有弱,弱到这个程度……”
他把手按在垃圾桶上,收获了路人疑惑的眼神。
“好像就该充能了呢!”他笑嘻嘻地按住垃圾桶形的装置,向内灌注咒力。
“我不太想承认我认识他。”钉崎扶着额头说。
我也不太想。我想了想,不得不承认。
“你好。”有人在我们身后礼貌地搭话。“你就是虎杖悠仁吧?”
。。。。。。完全没感觉到有人在我们身后!
实力很强的。。。。。。咒术师?还是咒灵?会和给我们发消息的那个东西是一个人吗?
“喂喂喂,你不是说你没来过神奈川吗?”钉崎问道。
“我确实没来过神奈川啊。”虎杖也疑惑回头,他似乎也没感觉到,“可能是熟人吧……哎?你是谁?”
“我给你发过消息的,用那个人掉在地上的东西。”后面的人扎着怪怪的两个辫子,好像尽力想摆出一个笑容,但他脸色苍白又略微浮肿,笑容在他的脸上就显得有点格格不入,“我是你的哥哥。”
他随手掏出了一节东西,一瞬间,巨大的咒力反应涌现,震得我们根本无法动身,片刻间又消失不见,但他却恍若未闻。
“叫哥哥(お兄ちゃん)。”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