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我在街上碰到了个戴墨镜的怪人,那人问我要不要上什么咒术高专。
我顿了顿,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
现在骗小孩的手段可真是越来越多了。
1
我妈做的咖喱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吃。我爸一如既往地不知道去哪了。
……习惯了,从我有记忆开始他就这样,动不动就消失几天,然后莫名其妙地在每个角落突然出现。
不过既然他不回来,想必他盘子里的牛肉被我吃个干净,他大概也不会介意吧。
……介意的。
下一秒,神出鬼没的老爹用实际行动回答了我的疑问,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摆出了个能止小儿夜啼的表情。
“惠,没人告诉你偷吃爸爸盘子里的牛肉是不对的吗?”他故作凶恶地问道。
“完全没有。”我说,“倒是有人说过‘人生生来就是争斗与杀戮,想要什么要自己争取。’是吧老爹。”
我爹,大名伏黑甚尔,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入赘我妈家,还随了我妈的姓,但其人看上去完全不是会入赘类型的男人。相反,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暗示着他的武力强大,他眼神中时不时闪出的杀意足以让方圆百里内的小动物失声,如果有人真的要对东京展开攻击,为了防止被抵抗,我觉得我爹大概会是首当其冲的那个。这样的男人居然会在饭桌上和他年幼的儿子为了一块牛肉的归属权展开激烈的争斗,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那是对别人,又不是对爸爸。”我爹心满意足地把牛肉塞进嘴里,“好吃!”他说。
他从不吝啬夸赞我妈的厨艺,听到我爹的大声夸赞,我妈从厨房里探出了半边身子,手上还拿着双油汪汪的筷子。
“今晚还有天妇罗!稍等一会哦。”
“听见了吗,妈妈说还没到吃饭的时候。”我捅捅我爹。
“那有什么关系。”我爹把魔爪伸到了我的盘子里,在我反应过来之前,他精准地夹走了我盘子里的所有牛肉。
“人生生来就充斥着竞争与杀戮,好好体会吧儿子!”
“你刚刚还说这不是对家人用的……”我看着盘子里仅剩的蔬菜,无奈地夹起一块土豆放进嘴里。
不过话说回来,爹你这一身武艺全用在和儿子抢牛肉上了?
您可真行啊。
2。
“对了笨蛋老爹,我今天在路上碰到个骗子。”托我妈对我爹谆谆叮嘱的福,天妇罗全落在了我的盘子里,我边嚼着脆脆的天妇罗边说。
“骗子?什么样的?”我爹摆弄了下手里的筷子,极缓慢地抬了下头,然后不太明显地笑了一下。
“唔……带着一双墨镜,穿了一身黑制服,一头白毛,大概有这么高……”我含混不清地说着,上上下下地比划了一下,说着说着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一回头发现我爹全身都开始紧绷起来,仿佛野兽捕猎之前般眯起眼睛。
“他和你说什么了?惠?”他极轻极轻地发问,听上去甚至有点温柔,我却感到全身汗毛都要耸立起来,用了好半天才从我爹的恐怖威压中挣脱出来。
“也……也没说什么啦。”我说,“就是问我要不要去一个叫咒术高专的学校……”
“不去。”我爹果断地定了调,“什么野鸡学校,我明天就去宰了那个骗子。”
我总觉得我爹像是认真的,不过说起来,现在已经是法治社会了,他开玩笑的吧。
我干巴巴地呵呵了两声,结束了这个话题。
3。
晚上我听到我爹好像在打电话,好奇心使然,我悄咪咪地凑了上去,我知道我爹肯定能发现我,不过话说回来,他打电话能让我听到,本身就说明他默许我听了,于是我悄悄竖着耳朵,蹲在门后面。
“叫你们那个见了鬼的家主接电话,五条……什么来着,对,就是那个赏金二十亿的六眼……”
电话那头好像沉默了片刻,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透过电话传了出来。
“喂喂?伏黑甚尔?什么事?”
“我说过的吧,”我爹不紧不慢地说道,“敢打我儿子主意就宰了你们,禅院家也好,五条家也好……你觉得我在开玩笑,是吗?”
“啊,那个啊。”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完全没有被我爹的愤怒影响到,听上去他仍然如同那天一般吊儿郎当,“我只是路边遇到好苗子随口问一问,我怎么知道那就是你儿子,你平时看那小子看得比眼珠子还紧。今年咒术高专有招生任务量的,不知道那群老顽固怎么想的,切。”话到最后,我甚至能从对面人的语气中感觉到他大概是翻了个白眼。
“有任务量的话,你生几百个,把咒术高专填满,不就完了?”我爹冷笑着说,“六眼的血脉,总监部一定很喜欢。”
“也不错,”对面说,“组成五条悟军团,神挡杀神,灭了高层那帮烂橘子。”
“这个主意我喜欢,”我爹说,“你如果给够筹码,帮你血洗高层也不是没可能,但是那样的话,价格可相当昂贵了。”
“要是只是血洗的话,我一个人就行。”对面用一种“今天吃了草莓大福”这种稀松平常的语调说着了不得的话,“用不着你。”
……你们到底在一个法治国家里聊什么啊!
我严重怀疑我爹和对面这位叫五条赏金二十亿六眼的男人都喝了假酒。
“……有时间,钱给够,随时都行。”不知道对面又说了什么,我爹隐隐约约地说道。接着,他挂断了电话。
“……咳,不要做*。”四目相对,相顾无言,思来想去,我只有这么一句话叮嘱我爹。
“做*有什么不好……”我爹咕哝着说,接着他像想起了什么,一跃而起。
“这句话别告诉你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