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道皇兄查不到教習娘子的消息,一旦跟齊國公府沾邊,有了孟懷鳴那老狐狸從中作梗,哪是那麼容易查到的?!不過這個破綻既開,皇兄完全可以順藤摸瓜。
小十六垂了垂眸子,將心思按壓下,沒想到來一趟洛陽還真是收穫頗豐、不虛此行呢。
「十六公子,您沒事兒吧。」孟放擔憂的看著小十六。
小十六搖了搖頭道:「今日這波殺手來的古怪,希望孟將軍好好查一查,我哥必有重謝。」
「是。」孟放認真回道。
蠻蠻眨了眨眼,她將孟放拉到一旁道:「這些難道不是覬覦落月城聖蠱的人?」
孟放的手指抹了一下被刀劍利索斬斷的手腕粗的小樹傷痕,他掃視了滿園亂七八糟的痕跡說道:「覬覦聖蠱的人,比起殺了你抓到你更有價值,而且園中財務並無損失,他們不謀財只害命,形跡十分可疑。」
小十六這時悄悄將孟放拉到一旁壓低聲音說道:「孟將軍,我懷疑這群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然而他們並沒有手下留情,仿佛有既定計劃一般,殺的更凶了。」
孟放聞言一凜,小十六是什麼身份他心知肚明,然而按如今的情形來看,行刺小十六跟行刺皇太子有何區別?難道這群人特意挑小十六去洛園的時候下手?將小十六與洛園裡的人一網打盡,他們是衝著陛下去的?!那這事兒就大了。
正在孟放出神之際,他的手下來報:「世子,我們的人抓到了幾個活口。」
孟放挺了挺脊背道:「帶回府中候審!」說罷,他指了指小十六和蠻蠻說,「外面的園子不安全,你們兩個隨我回齊國公府。」
兩小隻並無異議,數日之後兩封密信齊齊被呈至御前。
一封來自孟放,信中記錄十六王爺和蠻蠻洛園遇刺始末,證據直指承恩侯府。
一封來自小十六,信中照例報喜不報憂,只將遇到殺手之事一帶而過,著重表述了蠻蠻與孟放的表親關係。
辛勵看完這兩封信在御座上端坐了許久,直到面前的茶涼了,又被盛福換了茶來,他都不曾動彈過。
他一面惦記小十六的安危,一面又生起了蜜娘的氣,她妹妹都和孟放是表親關係了,她和孟放自然也是了,虧在他面前這二人演的什麼似的!氣煞他了!那個小娘子簡直將他耍的團團轉,豈有此理!
孟放是時候回長安了!
他不信他撬不開孟放的嘴!
不過,現在他更想治一治承恩侯府,楚氏竟然膽敢行刺他的胞弟!果然是嫌命長了!
他不是沒有耳聞承恩侯府欲再塞一個女兒進宮,被太皇太后敷衍著找皇后,被皇后和楚昭儀聯手把這事兒攪和黃了。
看來承恩侯府一計不成又施一計,他們還以為是太皇太后當政的時候嗎?行事作風如此蠻橫霸道,試圖悄無聲息殺掉洛園裡的人然後用易容之術取而代之,這樣不僅能掌控洛園還能藉此機會將手伸進後宮,而且他們竟敢盯上小十六,也欲行偷梁換柱之計嗎?真是不覺死的鬼。
這次若懲治的輕了,怕他們不會長記性。
辛勵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著御案,一口氣將半部大尚律例里記載的罪名都給承恩侯府羅列上了。
第45章
臨近年關,白馬書院早早放了歲節假,小十六的傷其實早就養得差不多了,但他要回長安指定是不能活蹦亂跳的回去。
他特意命人備了一個寬敞的車輦,有八個御醫隨侍左右,一路打鑼打鼓排場做足,由齊國公世子孟放貼身護送,六駿齊駕的馬車走的比牛車還慢,讓人一眼便知裡面的人病的不輕。
等進了宮,小十六哎呦哎呦去紫極宮呼痛賣慘,紫極宮裡隨時有重臣出沒,沒多大會兒,十六王爺在洛陽遇刺的消息在長安傳的人盡皆知。
辛勵直接把小十六留在紫極宮裡養傷,因為小十六遇刺的事兒還龍顏大怒,著三司細查!定要將行刺小十六的狂徒繩之於法。
等眾臣退去後,辛勵拍了小十六一下道:「別哼唧了,人都走了。」
小十六頓時坐起身來問道:「皇兄,我裝的像不像?」一副求表揚的模樣。
「浮誇。」辛勵淡淡的睨了他一眼評價道,「把衣裳脫了,朕看看你傷哪兒了?」
「啊……這……這不好吧,皇兄。」小十六尷尬的撓了撓頭道,「也沒傷哪兒,都是些皮外傷,早就養好了。」他看著自家兄長的眼神著實不善,只好訕訕的解開衣袍,將身上的傷疤晾了出來。
肩背還留有幾道淺淺疤痕,只是胳膊上有條深深的刀傷還未好利索,一看就知傷的很重,辛勵吸了一口氣,對承恩侯府的厭惡又上了一層樓。
小十六見皇兄面色沉沉的模樣,忙低聲安慰道:「都好了,一點兒也不疼。」
辛勵看著天真爛漫的弟弟,摸了摸他的頭道:「皇兄定不輕饒那些人。」
小十六擺了擺手半開玩笑似的說道:「皇兄若心疼我,不妨賞我些白玉膏抹抹,雖然我是男兒身,但也是要好的男兒身!」
辛勵從善如流,命盛福取來藥,他親自給小十六塗抹均勻,兄弟倆正說笑著,突然有人來報:「太皇太后駕到——」
辛勵兄弟瞬間收了說笑,辛勵將小十六的衣衫攏了攏,只露出了最嚴重的那塊刀傷,小十六故作氣息奄奄的模樣趴在榻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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