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安刚刚收回来的手一顿。
他看向周延,几乎在周延明亮而专注的目光里看到了一种……过分直白的情绪。
设身处地地来想,谢予安不知道要面对什么样的人时候,才会表现出这种百分之一百的讨好和求取认同的情绪。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各自有独立的意志,不是对监护人充满依赖的小孩儿,对待任何心有戚戚的事,都要依靠别人的认同来获得安全感。
而周延……他几乎把承诺直接写在脸上了。
谢予安一手搭在床沿,问道:“你看我长得像中央军校那尊雕像吗?”
周延:“?”
那当然是不像的中央军校礼堂门口那雕像不知道是哪位联盟的已故元勋,名字老长老长,周延和谢予安这两个毕业即忘本的混账东西估计没一个人叫得出来了。
“那你对我宣誓干什么?”谢予安敲敲他的额头,把冰凉汗湿的掌心拍在他脑门儿上:“我这儿是正经单位,不收卖身契。感觉到了没有?吓都让你吓死了。”
“你收我的就行了。”
周延立即眉开眼笑了起来,表现出来比平时多了一百倍的粘人程度,凑上来黏黏糊糊地索吻。
“你别乱动。”
谢予安一手压在周延没受伤的这边肩膀上,感觉周延的唇色比平时看起来还要浅一点,于是低头温柔地亲吻周延。
周延微微一顿,随后顺从地闭上了眼。
最开始只是很浅地亲吻,好像谢予安只是为了安慰他,亦或者是通过这样短暂的接触让周延瞥见一点他刚才的惊心动魄。
周延想着想着,忽然觉得心口犹如狂野草木疯长,轻易地就捅破了最后一点克制,让他忍不住更得寸进尺一些
忽然之间,一阵短促的提示音响起来。
“嘶……”谢予安往后一仰头,瞬间拉开两个人的距离:“行啊你……咬我?”
谢予安一挑眉,直接当着周延的面打开了那一道“sss”级别的紧急通讯。
周延如同吃到嘴里的糖突然被人抢了,有点不满:“谁啊?怎么这么讨厌。”
就在同一时刻,乔斯年的真人投影随即出现在病房里。
谢予安:“喏,这个。”
周延:“……”
“恕我冒昧,打扰你们二位的公费恋爱时间。”
乔斯年从办公桌后起身,冲周延彬彬有礼一点头,笑容斯文:“周延,听说你受伤了,我代表军委各部门对你进行真诚的慰问,希望你早日康复。”
周延:“……劳您费心。”
天地良心,他就背地里说过乔斯年这一句坏话,竟然还能让正主听到了。
“言重了,虽然我不是特别关心你们是怎么在公共场合黏黏糊糊丢人现眼,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二位注意下时间场合,联盟公费开支的财政不是给你们办公室恋爱用的。”
”还有,我有必要提醒你,下次背后说人坏话多注意看看四周。”
乔斯年笑容满面,如同一个慈祥的长辈,一字一顿地对周延说:“鉴于你们两个人的档案都还在我手上,我保证,除非我提前下台,不然您二位这辈子都别、想、拿到结婚证。”
“!!!”
周延立马把求救的眼神投向谢予安。
“咳……你有事?”谢予安在一边看够了热闹,一本正经地问。
“比起在医院陪一个根本不需要照顾的人来说,确实有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