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感应到他在哪儿吗?”
花花摇摇头:“我已经很久没和爸爸感应过了,大多数时候我都待在爸爸的精神系谱里面。”
“为什么感应不到?”周延拧眉。
花花小心地看着周延,两只爪子搭在肚子上划拉:“我也不知道……”
周延把花花放到肩上扛着,站起来环顾四周。
茫茫夜色之下,四周一片荒芜。
某人还算是有良心,把他丢在了一片凸出的岩壁之下,保证他轻易不会被风沙埋了;还有如今除了联盟特有的几处动物生态保护区,野外几乎看不到什么大型猛兽了。
花花问道:“我们去哪儿啊爸爸?”
周延望着夜色之下荒芜的戈壁滩,道:“找你爸爸。”
花花在脑子里搜索了片刻,说:“从这里往东北方向前进六公里,有一座废城,一年前我和爸爸去过那里。我们去那儿吗?爸爸在那里揍过一个‘在垃圾堆里面大搞酋长制度的非主流神经病’。”
周延:“?”
“他就这么教你说话?”
“是啊。”
花花煞有其事地点头,如数家珍一般:“比如军情处的老大詹斯。兰博就是一只骚包开屏花孔雀,爸爸说他的量子兽看起来除了情啥也不会,自己手底下的人都管不住;军委会有个老头儿是个秃头,爸爸就说他是前国家时代地中海地区第一代言人,每次一开会爸爸就在会议桌下偷拍他的际线,记录起来做对照组;那个文森像是一只臭烘烘的臭鼬,随时随地都要散他愚蠢的气息,生怕别人不知道……”
周延实在是没忍住,“噗”地笑了出来。
这实在是非常谢予安,周延想起来最近看到的资料,大多数时候都是板正的军礼服,肃穆而又冷淡的时候居多。
有时候联盟那群傻缺为了维护公权形象也会放谢予安的工作照,不穿军装就是简单的白衬黑裤,平等看不起所有人的美貌在一众金碧眼的欧美裔里面出奇地受民众好评。
当时有一家新闻评论布了一则评论,周延现在都还记得“如果黑色眼眸是亚洲人纯洁灵魂象征的说法有任何的科学依据,那谢司的灵魂必定纯净到神秘。”
只是谁也没想到高岭之花一样的谢司背地里竟然这么毒舌。
谢予安确实很毒舌,但是从来没毒舌到他身上过。
实在是忍不住的时候,说他也是一句轻飘飘的:“小屁孩儿。”
带着点宠溺的柔软。
高等级哨兵拥有敏锐五感,尽管是在黑夜也不影响视物,周延他很喜欢听花花说一些和谢予安有关的事。
“但是爸爸没说过你哦。”花花跟他说话根本不过脑子,觉得谢予安没在心里骂过周延,也没毒舌过他,所以他一定级喜欢周延级爱他他就是全世界最特殊的那一个!
蠢儿子乐呵呵地说:“他都没在心里偷偷想过你。”
周延刚刚抬起来的唇角又放下去了。
好像也是理所当然,谢予安那样的人,看起来怎么会像是默默怀念的人呢?
花花不是说话不过脑子,是那个玩意儿他根本没有,当即就在周延伤口上又泼上了一盆硫酸:“一次都没!保持了整整一千五百多天了!厉害吧!”
周延一把把花花推了个仰倒,差点从他肩上摔下去:“……闭嘴。”
花花看不懂人眼色,爬起来揪着周延的衣领在他脸上使劲儿蹭蹭:“爸爸,我好想你啊,你怎么这么久都没来找我们?”
周延:“……”
“因为要工作吗?”
“嗯。”
庞托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