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只有一張床,岑臨鬆開唐衿:「先休息吧,天快亮了,睡兩個小時,我們就要繼續忙了。」
說完這話,他先躺在了床上。
唐衿沒動,想到岑臨方才那炙熱霸道的吻,不多想是不可能的。
「怎麼?還有事?」岑臨掀起眼帘,又恢復成涼薄的眉眼盯著唐衿,明顯是不悅了。
「我自己有房間。」唐衿說。
「整座旅館都不對勁,你一個人很危險,得待在自己。」
「我覺得,我可以保護好自己。」話是這麼說著,唐衿卻沒動,因為岑臨的眼神更涼了,透著幾分冷意。
唐衿還是躺在了那張床上,帶著幾分警惕,好在沒有發生什麼狗血事件,岑臨比他先入睡了。
忙碌了那麼久,唐衿稍微放鬆一下,也睡了過去。
兩人躺在床上,中間隔開一小段距離,井水不犯河水。
聽到耳側的呼吸聲逐漸均勻後,岑臨緩緩睜開雙眼,黑眼鏡片下的眸子閃過一絲暗芒,眼神深不可測。
他微微側過頭去,盯著身邊的黑髮青年。
青年穿著黑色的衣服,深藍色的百褶裙,長發烏黑,膚如白玉,睡著著,五官都柔和了下來,沒有了平日裡的傲氣與得意。
瞳孔神色的墨色一點點聚集,岑臨悄無聲息地坐起身,朝青年細嫩的脖子伸出了手,薄唇冷清。
他有肺病的事情從未告訴過任何人,也沒有讓別人知道。
可唐衿卻給了他藥……到底是從哪裡得知的?
還有那次,唐衿為了救他,一人抵抗鬼潮的事。
雖然唐衿的解釋是路過,可這種理由蒼白無力,有點腦子的人都不可能會相信。
只是路過的話,根本不會豁出去幫忙,在遊戲裡,人性代表著「惡」。為了活下去,為了躲拿點積分,連隊友,甚至是好朋友都能下去手。
更何況一個陌生人?
且幫助過之後,又好似能知道他的顧忌一般,一點風聲都不往外面露。
岑臨不是沒有查過唐衿的過去,雖然脾氣上面看著差不多,但行事風格還有人品……差得太遠了。
虎口輕輕放在唐衿的脖子上,岑臨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唐衿的臉,掃過他的烏髮,腦子裡浮現出黑貓在身邊熟睡的模樣。
那是他唯一最重視的東西。
只是後來,死了。
半晌,岑臨忽然收回手,再次躺回床上。
……
睡意完後,唐衿就和岑臨去找了呂昀他們。
瑪卡絲早就已經備好了早餐,就放在桌子上。
等玩家們都到齊後,她才笑了笑,說:「辛苦你們了,早餐準備的是我們當地的食物,很美味的,希望你們會喜歡。」
瑪卡絲說完後便要離開,唐衿見狀,忙喊住他:「瑪卡絲小姐,請稍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