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心中虽是这么想,可面上薛小莞却也只能尴尬地点点头:“是、是啊,确实有缘……”
“听闻薛小姐近日不在府中,都是为着……帮乡亲们为天应节做准备?”唐清哲似是并未在意她那敷衍的语气,只又接着问。
“是、是啊!”薛小莞一听,下意识一个激灵,“我、我每年都如此!大家互相都认识,同住这城里,自然要互相帮帮忙。”
“那……今日薛小姐是要去往何处?”
闻言,薛小莞皱了皱眉,虽说往年她确实会顺手帮着大家干些杂活,可今日她却只是找了个借口回绝唐清哲,如今她能说什么呢?
然而想着想着,她却又觉得不对了起来,有些疑惑地望着唐清哲:“傅公子你……问这个做什么?”
“傅某本就想瞧瞧这天应节的盛景,如今既然恰好遇上恩人,又想谢恩,便琢磨着……不如薛小姐带我一起前往、叫我也参与其中如何?多一个人手,也会更轻松些许不是?”
“这怎么行?!”薛小莞登时一惊,“你……李大夫只说你能正常走动,又未说过你便是好全了!若、若是跟着我帮忙干活,导致你伤势加重,那、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薛小姐不必担心,傅某自有分寸,若是觉察到不对,定不会勉强自己。”
听得这话,薛小莞哑口无言,只望着唐清哲,然而对方那俊秀的脸上一直保持着微笑,似乎是跟定了她。
可这就叫她实在有些莫名其妙了——
唐清哲上辈子无论何时都是对她爱答不理的,怎的如今会变得这么难缠,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
薛小莞本就不善说重话,偏生唐清哲还是个金贵的安王世子,他这般纠缠,薛小莞便更加没辙了。
可让他跟着,薛小莞又能带着他去哪儿呢?总不能带着他去……
想着想着,薛小莞倒是眼睛一亮,甚至也冲着唐清哲笑了起来: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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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清哲其实并非什么难缠的人,尤其面对女人时,为着避嫌,他自是更加不可能纠缠。
奈何薛小莞的行为举止,实在是叫唐清哲有些摸不着头脑。
唐清哲刚同薛小莞搭话时,她的反应实在是有些过大,且那副慌张的模样,就和她上辈子在安王府做了什么不合规矩之事后被抓包时一模一样。
然而后头她谈及伤及他面部的经过时,神情却又不似作假,甚至叫唐清哲以为,这几日她一直未曾寻来,是因不小心伤了他,心觉有愧。
哪知再后头,提及天应节时,薛小莞的表现却又十分异常,几乎便是做实了,她是在故意避开唐清哲,且后头应是还想甩开他。
多重疑惑之下,唐清哲三思之后,觉得今日碰上薛小莞恐已是难得,而若薛小莞当真重生,二人坦言一事拖得久了,也易夜长梦多,是以最后唐清哲咬了咬牙,干
脆便缠上了她。
无论如何,今日都必须探得一个结果。
“傅公子?傅公子!”
正想着,唐清哲突然听见有人唤他。
定睛一瞧,原来他方才竟是思索着出了神,而薛小莞就站在他眼前,定定望着他。
“怎么……?”唐清哲收敛了神色,开口问。
“我们到地方了!”薛小莞笑了笑,抬起了手,示意了一番身后那小楼的招牌。
然而唐清哲顺着她的手臂抬眼一看,却是大惊——
只见上头竟写着“齐乐柜坊”四个大字。
“柜坊?!”唐清哲有些难以置信地开口,“薛小姐,你便是要来这种地方帮忙……?”
“对啊!”薛小莞眨眨眼,点了点头,“这里的活最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