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去了云柔的院子里,被关进了笼子里,叫得嗓子都哑了。又因为离开了主人,开始不吃不喝。
沈卿心疼地掉眼泪,每天晚上悄悄溜过去,给小猫喂食。
可有一天,她发现小猫不见了,连猫笼子也被下人拎走丢弃了。
沈卿着急忙慌地去问云柔。
云柔轻飘飘地道:“那只不听话的畜生,居然敢抓我,我就把它丢池塘里淹死了。”
沈卿愤怒了,把云柔推倒在地上,使劲地搧打。
一直到云夫人赶来,才把她们分开。
那次,向来温顺的沈卿头一次大吼大叫,像个发怒的小兽。
云夫人被她的凶相给吓到了,这才将她送去老家庄子上。
时隔多年,再讲述那些过往的时候,沈卿的语气里已没有多少波澜。唯独心伤,是别人看不见的。
“对她们来说,那就是个畜生,微不足道。可对我而言,那只猫是我唯一的朋友,唯一的陪伴。它还没陪我长大,我也没陪它到老,它就被害死了。是我太无能了,连一只猫都护不住。”
“你那时候还是个孩子,怪不了你。”云晏浔安慰她:“别伤心了,等回头我送你只猫。”
沈卿笑笑:“可终究不是原来那只了。”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这里是最后没有被搜查到的地方,大家都仔细点!”
是魏贵妃的人!
魏贵妃的人搜查一圈,没有找到人,正要撤走的时候,一个侍卫的目光忽然落在枯井上:“那里还没搜查过!”
很快,便有火把光从井口探了进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云晏浔一把将沈卿拽到旁边,尽量把身体藏在井壁的凹槽里,避免被发现。
沈卿的背靠在井壁上,正面却被云晏浔紧紧的贴着。
距离太近,以至于都能感受到他鼻腔里呼出的温热气息。
沈卿的心噗噗地跳着,感觉好像随时会跳出胸腔。
而云晏浔也是第一次和女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他能嗅到她发间的清香,能察觉出她因为紧张浑身略有些僵硬。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就这样一直抱着似乎也挺好。
枯井不算深,借着光一眼就能看到底下的情景。
匆忙一眼,那些追兵就判断出井底没人,匆忙撤走。
沈卿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人已经走远,便用力推了推云晏浔:“他们走了,你快闪开。”
云晏浔退开了两步,说了句:“抱歉。”
沈卿“嗯”了声,没再多说什么,一时间气氛有些暧昧,更多的是尴尬。
云晏浔为了缓解尴尬,主动找话题:“太后……你真有把握她能熬过今晚?”
沈卿自信地道:“我既然出手,便有十足的把握。”
云晏浔道:“但愿如你所言,要不然咱们俩估计都没生路了。”
楚召帝守在太后病榻前,寸步不敢离。
他心头闪过许多往事:最初太后的生养之恩、少时辅佐之情、政见不同引发的冲突……过去的一切,如烟云消失,只余下太多的不舍。
原来,帝王也有子欲养而亲不在的恐惧。
眼看着子时已至,而御医们早就断言,太后熬不过子时。
楚召帝心头一惊,急忙喊了刘院判:“快看看太后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