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戴离妆态度冷漠,冯姨娘急忙跑到她身边,关切地拉着她的手。
然后,她又讨好地看向凤宇冉,说道:“王爷,你别见怪。戴离妆这孩子就是这样,其实,她心里是很喜欢你的。她做梦都叫着你的名字,真的。”
“你刚刚说了什么?”凤宇冉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明亮,他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惊异地看着冯姨娘。
她刚才说,戴离妆在梦中都在呼唤他的名字,这……是真的吗?
冯姨娘的话让凤宇冉心中泛起波澜,她的话语仿佛是一阵春风,吹散了他心头的疑云。
他心中涌起一股得意之情,尤其是看到戴离妆沉默不语,他更加坚信了冯姨娘的话。看来,他之前的猜测并没有错,戴离妆确实在和他玩欲擒故纵的游戏。
尽管戴离妆在他面前装得清高洒脱,但他能感受到她内心深处的情感。他知道,她和那些花痴女人并无二致,只是她比她们多了些手段和心计而已。
对于冯姨娘的话,戴离妆感到有些无语。她暂时选择保持沉默,没有声张,只在心中默默思考解决问题的办法。她并没有心情去观察凤宇冉脸色的变化。
而一旁的戴立则开始感到担忧起来。他深知婉清并不了解戴离妆在宫宴上的风采,也不知道她现在有多么抢手。
那些皇帝为她赐婚的富公子、官家少爷,甚至沁阳王,都被她一一拒绝。婉清她们还把戴离妆当成以前那个嫁不出去的废物女儿,这是戴立无法接受的。
他绝不会让自己的优秀女儿做别人的妾,被别人踩在脚底下。戴立心中坚定,他要为戴离妆争取一个更好的未来。
他的戴离妆,完全有能力嫁给一个比凤宇冉优秀十倍的男人。
戴离妆沉默片刻,正当凤宇冉身后的风劲准备拿出那张字据时,冯姨娘突然打了一下她的手,给了她一个暗示的眼神。
戴离妆冷漠而坚定地凝视着她,眼中的怒火越积越多。这个冯婉清,难道想挑战她的底线吗?
如果她真的这么想,戴离妆会让她明白,她戴离妆,绝不是好惹的。
“离妆。”
冯姨娘急忙凑近戴离妆,低声细语道:“燕王的口气已经缓和了,只要你同意嫁给他做妾,那笔银子就可以一笔勾销。而且,以后你就是王爷的侍妾,风光无限,谁还敢瞧不起你?”
“是吗?”戴离妆的声音冰冷彻骨,在房间里回响。
她迅走到风劲面前,拿起那张字据,然后转身看向冯姨娘,冷声道:“三夫人,你真是丢人现眼!家里哪个人像你这样谄媚讨好?你这样做,把父亲置于何地?别人不知道,还以为父亲也是那种趋炎附势、谄媚懦弱的小人!”
戴离妆一字一顿地说完,话语像玉珠般清洌落地。戴立满意地点了点头,狠狠地瞪了冯姨娘一眼,吓得冯姨娘急忙退到后边,掳了掳嘴,什么都不敢再说。
看到冯姨娘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戴离妆更是毫不留情,“当家人虎视眈眈的敌人来袭,你一个做母亲的,不仅不和父亲站在同一战线,还伙同外人出卖我。把我推进火坑你就好安心了,对不对?你自己不也有个戴幽若吗?你怎么不把她嫁给别人做妾?”
戴离妆说完,冯姨娘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想反驳,但戴离妆说得太对了。
冯姨娘就是一个恶毒狠心的奸诈女人,戴离妆连看都不屑看她一眼。
她想把她推进火坑,那她就偏不如她的愿。反而,她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她该让戴幽若嫁给别人做妾才是。
“妹妹,娘亲也是为整个戴家族好,如果你嫁给王爷能替爹爹解决困难,你就是戴家的恩人。再说,王爷玉树临风,是听云人人皆知的才子,好多女人都梦寐以求想嫁他,你该感到高兴才是。如果你不愿意,姐姐也不逼你,姐姐只是说实话而已。如有得罪,请妹妹多担待才是。”
戴幽若说完后,赶紧跑到冯姨娘身边。她这么说,只是想给冯姨娘一个台阶下罢了。
对于这对母女的戏码,戴离妆觉得有些好笑,真愚蠢!
“那你嫁啊!”戴离妆不紧不慢地出声,目光直视戴幽若。
戴幽若一听此言,脸上立即浮起一抹红晕。虽然燕王平时为人阴冷了些,但他毕竟是个人人称羡的王爷,如果他要娶她,也未尝不可。
凤宇冉则鄙夷地睨了戴幽若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冷然地看向戴离妆。
“戴小姐,字据你可看清?上面是戴招弟摁的手印,你不会说这是本王造的假吧?”凤宇冉冷笑一声,锋芒直逼戴离妆。
戴离妆淡然站立,同样冷笑一声,“看清楚了。”
说完,她把字据递还给凤宇冉,然后冷声道:“既然是赌债,就应该在赌桌上还。燕王,我与你赌一把,如何?”
“你也会赌?”凤宇冉有些惊愕地看着戴离妆。
眼前的女子一头微卷的秀,如海藻般柔美。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那几丝淡淡的妩媚让她显得高贵异常,看得凤宇冉差点移不开眼。蓦地,他猛地收回目光,为自己被她恍了心神而懊恼。懊恼中,又带有几丝惊喜。
她,真的是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只是略通一二,哪及得过燕王?”戴离妆说完,冷然走到那张大方桌前坐下,目光冰冷地看着凤宇冉,“你们赌的是什么?”
“马吊!”
马吊?不就是今天的麻将吗?麻将,中国的国粹。
戴离妆心中已有计策,眉梢微微一蹙,眼里立即露出些许惊奇,装得有些兴奋的样子,“这个可以。”
如果她装作不会,凤宇冉必定不会同她赌。如果装得十分在行,凤宇冉想压制她,当然会和她赌。
这个时候,不能太自信,也不能太害怕。太自信容易吓跑对手,太害怕容易使对手失去与自己赌的兴趣。
"准备马吊,使用竹骨牌。"凤宇冉以一种凌厉而自信的态度宣布,他的衣袍随风轻摆,然后他走到戴离妆的对面坐下,目光始终锁定在她身上。
他的眼神有些游移不定,他不禁开始疑惑:这个戴离妆到底会不会打马吊?如果她会,她是从哪里学的呢?如果她不会,她又怎么敢和他这个马吊高手对赌呢?
他知道戴离妆这个人整整十年了,他清楚她的能力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