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了摆手,张良生强挤出一丝笑容:太麻烦了,大家都有自己的事儿要忙,不能让人家因为这件事儿忙来忙去的。
看着他,我问道:我是人家吗?良生叔,你太见外了,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爷爷奶奶就去世了,在我心目中,张奶奶和张爷爷就跟我的亲爷爷奶奶一样,没有送他们最后一程,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张良生一愣,随即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富贵,你每次来桃花塆能来这里坐坐,我就已经很欣慰了,这些年,我已经给你添了不少的麻烦,心里知足了。
挑了挑眉,我无奈道:你看你说的,越说越见外了。
张良生笑了笑,没有说话。
一根烟抽完,我站了起来:走吧,咱爷俩儿找个地方喝点?
算了,太麻烦了!说着,张良生摆了摆手。
犹豫了片刻,我拿出手机给刘风打了个电话,让他送过来几个菜,再拿两瓶酒。
对此,张良生并没有反驳。
大约半个小时后,刘风送了六个菜,两瓶酒。
坐在院子里面的红枣树下,我倒两杯酒。
端起酒杯,我什么都没有说,而是看向了他。
犹豫了一下,张良生也端了起来:富贵,咱爷俩儿啥都不说了,来,喝。
一杯烈酒下肚,辛辣感顿时传遍了我的全身,这个时候,张良生又给我倒了一杯。
没有吃菜,他便又端了起来:富贵,陪我在整一个。
一杯又一杯,很快,一瓶酒便见底了,这些年虽然我的流量略有见涨,但也有了醉意。
靠在椅子上,我感觉眼皮子有千斤重。
张良生呵呵一笑,对我说道:行了,你吃点菜吧,我自己在整两杯。
说着,他又打开了第二瓶。
这个中午,我不知道他喝了多少,我只知道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而我睡的,是张良生的床。
走下床,我来到了院子里面,此时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他坐在红枣树下,似乎正在呆。
看到我,他笑道:厨房熬的有米粥,喝两碗吧,暖暖胃。
我点了点头,走到厨房盛,两碗,来到他对面坐了下来:良生叔,你没有睡觉吗?
摇了摇头,张良生回道:现在我的作息很规律,每天晚上十点准时睡觉,第二天早上五点准时起,白天基本不睡觉。
说着,他接过了碗。
看着张良生,我心中微微一酸,曾经那个开朗的良生叔似乎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不但苍老了许多,甚至就连性格都变得沉闷了起来。
明亮的双眼也变得有些浑浊,可想而知,这大半年的时间他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吃过饭,我离开了这里,站在门口,我抽了一根烟,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未来几年,甚至是十几年,我都不会再来这里了。
没有了张良生的桃花塆,也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唯一还有一些念想的,就是我那个半死不活的厂子,而我。。。。。。也是时候作出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