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芙沉着脸色:“侯府真是越来越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温念卿习以为常,前世侯府得知她不是镇国公府的嫡女后,连装都懒得再装一下,处处都忽视冷落她。
要不是有祖母和祖父为她撑腰,许淮安不可能忍她三年,早就把她给休了让陈娆上位。
等三年后祖父去世,镇国公府彻底落入了谢氏和她那所谓的爹手里,她再也没了倚仗,许淮安再也用不着顾及其他了,开始明目张胆的折磨着她。
温念卿拢了下身上的狐裘,挡住寒风袭身,让雪芙稍安勿躁,给她几两银子:“你去雇个马车过来吧,不是什么难事。”
雪芙拿着银子还没走,一辆白色的马车便停到了面前,驾车的是位俊朗的年轻男子。
马车外面的装潢很内敛,一点都不张扬,但却显露出了贵气。
白色的车帘里隔着一层薄纱,让人不看见里面坐着的人影。
一只修长玉手拨开了窗帘,车厢里的人影看向温念卿:“去哪儿?”
温念卿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跟马车保持着距离:“今日是回门的日子,需回镇国公府一趟。”
南璟微微挑眉,明悟过来。
“上来。”
南璟这是要送她?
温念卿赶紧拒绝:“不用了,小叔叔身为辅想必朝政繁忙,不敢劳烦您,我让雪芙去找辆马车就行了。”
南璟虽然身为她的长辈,但两人同坐一辆马车也不合礼数。
而且一想到要和南璟待在一个车厢里,温念卿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浑身的不自在。
“上来,别让我说第三遍,”
南璟又重复一遍,轻淡的语气却是不容拒绝。
前面驾车的云澜心想,大人平时说话都不会重复第二遍,敢让他重复第二遍的人都死了,更别说第三遍了,只有世子夫人是个例外。
温念卿知道南璟的耐心有限,若是再拒绝就是自己不知好歹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马车。
雪芙自然是要跟着的,只是还没进车厢就被云澜拦下了:“大人有洁癖,先委屈一下姑娘同我坐在外吧。”
“没事。”
雪芙也不矫情,就同云澜一起坐在前面。
她本身就是习武之人,平日也会骑马驾车。
她看云澜的太阳穴饱满,握着缰绳的大手能看见茧子,这是常年握剑磨出来的,雪芙便知他不是一个车夫那么简单,而且身手不凡。
车厢里放着炭火,温念卿一进去就感到了扑面而来的暖意。
车厢里面的装潢更是低调又奢华,地上铺着毯子,软榻上铺着狐狸绒毯,南璟正斜靠在上面,褪去了平日的圣洁高不可攀,多了几分慵懒之意。
面前的小几上放着香炉和茶具,香炉里香烟袅袅,车厢里弥漫着好闻的清香,还混合着南璟身上惯有的檀香。
温念卿从上马车都是一直垂着眼眸,没有多看南璟一眼。
南璟靠着软榻,单手撑着额头几分散漫:“怕我作何,不是说了吗,我不吃人。”
温念卿有些局促,在她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南璟却突然起身,把软榻让给了她:“我让云澜送你去镇国公府。”
说完他自己就下车了,把整个马车留给了温念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