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渠椋:「……」
這人怎麼這麼沒眼色,哪壺不開提哪壺!怎麼自己得了一塊還要在幫旁人也要一塊嗎?
「沒有!方才做壞了的那一塊原本是他的!」任渠椋被顧凌宇的沒眼色氣到,沒好氣地胡說。
他原本也沒打算給桂江雨做。即便清瓊仙尊心繫天下,也不能當真把整個天下都掛在自己身上!
任渠椋氣沖沖的語氣在顧凌宇聽來突然就格外的順耳。幸好這裡沒有鏡子,不然任渠椋要是看到了自己現在的臉色,怕就要氣得把他趕出去了!
送一塊護身木牌而已,緊張什麼?他隨口一問而已,任渠椋又在生氣什麼?
難道說……難道說……
顧凌宇突然特別慶幸。還好,雖然很多事情都和原作中描寫的不一樣了,但清瓊仙尊,還是他魔尊的。
可越是這種時候,顧凌宇卻越發地想要逗一逗任渠椋,也是想要確認一下任渠椋的心意。
「我修為可比桂江雨高許多,他遇到危險的可能性比我大,把我這一塊送給他吧。」
「你!」
任渠椋險些便要掀桌了,卻終於還是忍了下來,怒氣沖沖地瞪著顧凌宇,「東西送給了你,你愛給誰給誰!」
「我誰也不給!」顧凌宇突然一把抓住了任渠椋的手。
任渠椋臉上怒意未消,明顯地縮了一下,卻沒能掙脫,不知顧凌宇這是想做什麼,便只能繼續怒氣沖沖地瞪著他。
顧凌宇看著任渠椋的眼睛,言辭懇切:「你送我的東西,我誰也不給。不光是這一塊,做壞了的那一塊我也不給他!」
任渠椋:「……」
他的臉更紅了,半晌也反應不過來。
怒氣消失得無影無蹤,一種從未有過的柔軟心情包圍了任渠椋,讓他有些想逃,可有捨不得逃開,捨不得浪費了一絲一毫和顧凌宇相處的機會,便只能任由顧凌宇抓著自己的手,一點一點垂下了眸子,躲開顧凌宇過於熾烈的眼神。
顧凌宇……這是什麼眼神?他的話又是什麼意思?
是他想多,還是……
見任渠椋不再躲,顧凌宇才終於大了膽子,輕輕將任渠椋的手拉到自己的唇邊,貼了上去。
穿越至今這麼長時間,顧凌宇從未像今日這般,覺得自己竟是如此的幸運。
如果沒能來到這個世界,他會怎樣呢?
在那個什麼都沒有的世界裡,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沒有愛人地,獨自活下去。
能夠有機會遇到任渠椋,上天不算薄待他了。
任渠椋像是震驚一般地看向顧凌宇,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一個紛亂的畫面從任渠椋的腦中閃過,他看到顧凌宇散著頭髮,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裡衣,敞開著衣襟,也是這樣的神情,也是這樣的笑,親吻著的卻不是他的手。
一把火從心頭竄上,將任渠椋的理智燒了個一乾二淨。
他終於再也忍不住,一掌將中間那個礙事的桌子推到了一邊,反手拉過顧凌宇,封住了那雙作亂的唇。
木桌倒在一旁,製作完成的木牌和半成品全都被掃到了一邊。
不知過了多久,拍門聲響起,兩人才終於喘息著分開,胸如擂鼓地看向對方,一時間誰也沒有先開口。
「師尊!師尊您在裡面嗎?您沒事吧?發生什麼事了?」
是輕隱和雁楨。
大約是方才任渠椋將木桌推倒的動靜太大,如今又處在特殊時期,兩個孩子擔心出事,這才忙趕過來詢問。
「怎麼了?」桂江雨的聲音也在門外響起,「方才好大的動靜啊,又發生什麼事了?」
「我們也聽到了,這才趕過來查看,可是……師尊也不應我們!」經歷了方才林雁一那一遭,兩個少年很是擔心同樣的事情再發生在任渠椋身上。
這一晚上他們鬧出了太多的動靜,掌柜也被驚動了,舉著燈趕了過來:「怎麼了?諸位道長,發生什麼事了?方才可是有人打起來了?」
任渠椋方才頭腦發熱,這會冷靜下來,一想到自己剛和顧凌宇做出這樣的事情,便引來了這麼多人圍觀,不知該如何收場,一時間僵在了原地。
顧凌宇沒心沒肺,倒不覺得有什麼,抬聲道:「沒什麼事,我方才和你們師尊吵了一架,現在沒事了!我們和好了!」
「魔……顧公子?你為什麼會……在我師尊的房裡?」雁楨大驚。
「你和我師尊動手了?快開門!我……唔……桂掌門你幹什麼!」輕隱話沒說完,便沒了後文。
桂江雨終於做了一回人該做的事:「你師尊和人打架,你進去幹什麼?拖後腿?再說沒聽人家兩個都和好了?行了行了,該幹嘛幹嘛去!睡覺去!那個掌柜,不好意思啊,方才鬧了一點小矛盾,現在沒事了!有什麼損失,他們兩明早一定和您清算!」
掌柜雖然擔心自己的東西被砸,但也知道這些人自己是一個也惹不起,只嘆了口氣道:「時候不早了,店中還有其他客人。諸位仙尊……勞煩冷靜一些!」
「確實是我們的不是,我們知道了!絕不再鬧了,您請放心!」桂江雨幫著打圓場,才終於送走了掌柜。
任渠椋終於冷靜了一些,清了清嗓子,佯作冷靜道:「為師沒事,你們回房去吧。」
聽到了任渠椋的聲音,兩個少年才終於放下了心來,一步三回頭地回了自己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