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作卫明的男人回答:“陛下放心,一切已妥,我必死无疑。”
我愕然又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我忍不住颤声问道:“孟沅凛,你在说什么?”
孟沅凛自然听不见,他嘴角冷凝地勾起:“一月后,我要王军尽在我手。”
我魂魄颤抖起来。
又是一月。
原来他刚才说的‘还有一月’,竟是算着我什么时候死。
我仍是不敢相信。
却见卫明递上折子:“陛下,这是西疆传来的密函。”
“半月前,宣云晚已将我们安排的谋士迎入府邸。”
我在孟沅凛旁边,将那折子上的东西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封半月前寄出,专门记录我言行动作的密函。
西疆距京城有千里,哪怕快马加鞭也要一月才能抵达。
可孟沅凛竟然开辟了一条我所不知道的捷径,只为最快地传达我的消息。
也最快地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死。
他晚一刻都等不得。
事实放在眼前。
此刻,我便是有万般怀疑也不得不信。
一时之间,急痛攻心,我痛得魂魄欲碎。
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竟比遭受剔骨之刑时还要痛上几分。
我不禁后退几步。
神摇魂荡之时,内侍来通传:“陛下,纯妃求见!”
纯妃是当朝丞相严崧之女严月瑶。
严崧靠在先帝时期迫害忠臣铲除异己一路步步高升,孟沅凛登基之后还强行将自己的女儿送入宫中。
这人亦是我与孟沅凛的眼中刺。
孟沅凛一摆手,卫明悄无声息退下。
见孟沅凛起身往外走去,我心中一急,整个人却是宛如一只被栓了线的纸鸢般被带着一起往外走。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被困在了孟沅凛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