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怡公主越将她挽紧,端的分外委屈,“好嫂子开恩,昨儿才抄了《心经》,今日大节下的闹起来,还不知怎样呢。”
絮儿提起腰肢,偏过脑袋朝她笑,“如此,答应我一件事,我便不说。”
“别说一件,就是十件也成。”
“对你五哥说,五嫂方才被他气着了,要他恭恭敬敬道歉。他若照办,我就免你一场灾难。”
李辞在旁一字不落听见,依旧不言语,憋着笑等乐怡公主传话。
乐怡公主将两人看一眼,一人嘴上说气,脸上带着浓浓的骄纵意味。一人摆出厌烦表情,嘴角却不受控制地上扬。
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婚事来。不知那卫国公家的大公子脾性如何?样貌如何?有没有哄人玩耍的意趣?就像五哥与五嫂这般。
乐怡公主笑着抽开手,几步跑到前面回身吐半截舌头,“才不要给你们传歪话。我好好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都给你们教坏了!这就告诉母后去!”
李辞故意将步子拖得更慢,似笑非笑地看絮儿,“怎么办?传到皇后那里,指不定说咱们有伤风化。”
絮儿知道他在打趣,挑眉嗔他一眼,“大不了抓去浸猪笼。”
又指他笑,“但得分笼子浸,可不要死了还在一处。你罪孽深重,妨碍我投胎。”
说完就悔,这话过于暧昧了。
近来她感觉和李辞相处格外轻松,好像有团柔软的云,能接住她所有的高兴与不高兴。忍不住地想与他玩笑亲近。
而李辞肯与她说这些,必定对她有些情愫。她料定是原主长得美的缘故。
李辞与李赟并没什么不同,不过是喜欢原主的皮囊。这种喜欢是不值得她以牺牲自由为代价的。
何况,原主的灵魂早有宁策喜欢。
原主好好的女儿身应该留给爱她整个身心的人,而不是贪图她美色的人。抱持这种想法,絮儿沉默下去,只顾看脚下的路。
李辞望着她,忽然生出一点生同衾死同穴的期待。
转念又觉可笑,人家可没想死在一块,谋算着逃得远远的呢。
这一去拜过萧皇后。
她今日上了妆,端的是娴雅矜贵,雍容华美,银盘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受完礼轻点头道:“辞儿身子果真大好了。”
李辞面色冷淡如常,“好了些,多谢皇后娘娘关怀。”
皇后知道他素来话少,转与絮儿说:“这些日子辛苦你,想来都是你的功劳。”
随即叫良玉端来一个锦盒,边道:“高丽送来的红参比去年的好些,这几支赏了你们。”
絮儿笑着福身接过,“多谢皇后娘娘赏赐”,故意露出戴着数珠的一截手腕。
皇后打眼瞧见便笑,“这珠子只当你们年轻人不喜欢,瞧你戴着还好。”
絮儿笑着摸摸手腕,眼睛俏皮地眨了眨,“喜欢呢。我常戴着,只夜里睡觉时摘下来放到枕头底下。”
险些逗得李辞笑出声。今日第一次见她戴,这等谎话竟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与宫中这些妃嫔打交道,最忌讳的便是真心。显然,絮儿没有。那很好。
皇后点头笑得欣慰,“你的心诚,神佛必定庇佑。”
说着看向窗外,“时候不早了,想你们还往锦鸾宫去,不好虚留。快去见过贵妃吧。”
这厢絮儿与李辞双双行礼退出,就往锦鸾宫去。
来至锦鸾宫门前,见引路的嬷嬷换了人,絮儿心下有不好预感,上回暗里打探消息该不会被贵妃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