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裝了。」
他不信有他站在這裡,她能睡得著。
「起來。」男人又補充了一句,可女孩依舊是雙目緊閉,眉間隱隱蹙起,雙肩內縮,像是很冷的樣子。
如今正值夏暑八月,不可能會冷。瞧出不對勁的6源,把遙控器往別處一扔,直接上手拉起雙梨的肩膀,想把她弄醒。
結果一觸及她的皮膚,他就被她的體溫驚到。
很熱,很熱。
他皺眉捏住她的小臉,大手把她的臉蛋捏成了金魚嘴狀,左右搖晃了下,女孩一點反應都沒有。
媽的,這是燒暈了。
圍在6源腳邊打轉的carrot用鼻子拱著他的手背,像是不讓他碰她,又像是在無聲地表達女孩病了。
阿武拿著車鑰匙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6源捏住女孩的後頸把她從沙發上提溜了起來,而女孩渾身軟綿綿沒有力氣,柔弱無骨地靠在6源的腰際,黑色長髮若有若無地掃過他的手。
6源朝阿武吼了一句,「把醫生叫過來。」
阿武不明所以,但還是立馬去打了電話。
6源扶穩女孩的肩膀,咬著牙狠厲道:「我警告你,你別給我死在這裡。」
被他支撐住的女孩在暈暈沉沉中像是聽到了他的警告,陡然打了個寒顫,然後下意識地往溫暖的地方靠過去,尋找安全感。
6源穿著西褲,他炙熱的體溫透過褲料傳出來,雙梨無意識地往他大腿靠去,直接就枕上面了,昏迷中的她不知道自己的動作,只知道這裡很暖,而她很冷很冷,就像是在冰天雪地找到了一個熱烘烘的暖爐,此時此刻她只想窩在這個地方睡覺。
6源盯著她的動作,舌頭在口腔內把牙齒數了個遍才勉強壓住了那股的怒火。隨即,他一把環住女孩的腰,不費多少力氣就把她抱在了懷裡,然後拎著她到了客房,給她扔到了床上。
床上的女孩嘟囔了一聲,趴在了被子上。
6源走進衛生間洗手,微微低頭,一股女孩子的體香氣息從他的胸膛里蔓延出來,輕輕一嗅,是略帶著些花香調的甜味。
他嫌棄地扯了扯領口,露出了極具男性氣息的喉結。
當他出來時,雙梨已經尋得了被子的一角,把自己完完整整地裹了進去,床上隆起細細的一條。
醫生很快就來了,6源坐在客廳中央閉著眼睛,聽到腳步聲從樓上下來,他睜開眼。
醫生跟他匯報導:「初步診斷患者是水土不服引發的高燒,有可能是最近這段時間太累了,沒得到休息,所以引發了身體的不適,已經給她用過藥,過了今晚就會沒事了。」
想了想,醫生又補充道,「但水土不服這個問題還需要一段時間的調節,身體初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都需要一段時間的適應,至於多久能好,這得看患者的體質如何。」
6源擱在沙發的手微微一抬,醫生會意,阿武打開門將醫生送走。
麻煩,真是太麻煩了。
這麼大的人了還能水土不服。
6源揉了揉眉心。carrot慢悠悠地走過來,然後趴在他的腳邊,用腦袋蹭他的腳腕,圓鼓鼓的眼睛望著他。
每次carrot犯錯之後都會是這樣的表情,目的是請求他原諒。
6源用腳踢了踢carrot的蹄子,「走吧,這回放過你。」
夜涼如水,清風朗月,燈光輝煌的別墅,終於在折騰了一晚之後,於凌晨時分暗了下來。
第13章我想走
雙梨高燒不退,整整折騰了一夜,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才醒了過來。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入目是落地陽台折射進來的刺眼陽光,雙梨閉眼緩了緩才重睜開,適應了光線之後,她扭動了下僵硬的脖子,慢慢悠悠從床上坐了起來。
薄絨蠶絲被從她的肩膀滑落,掉在她的大腿上。
陌生的被子讓她驚覺自己的處境。
怎,怎麼回事?她怎麼到床上了?昨晚她不是一直都跟carrot在一起嗎?她把它的繩結給解開,然後還領著它去了客廳。
雙梨趕緊低頭看向自己。
衣服是整整齊齊的,且穿的就是昨日的那一套。
驚疑不定的她,慢慢摸索著從床上下來,趿拉上拖鞋往房門走去,經過臥室的黃檀小茶几時,看到了擺放在上面的口服液與幾盒西藥,還有裝著她換洗衣物的紫色雙肩包。
看藥盒上的說明,這都是用來治療發燒的,而口服液則是用以緩解水土不服症狀的。
還有一張手寫的病例被壓在了藥物下面,雙梨看了看,這字跡她認得,是那天來給6源處理傷口的醫生的字跡。
她昨晚確實是忽然很頭暈來著,本來她打算睡一覺,想著睡一覺也許就好了。現在看來,她昨晚極有可能是發燒燒暈了過去,所以才會被人送來這間客房休息。
房子的主人是6源,能做到這一切的只有他,難不成是他把她抱上來的?
這個想法剛一冒頭,立馬被雙梨又摁了回去。
怎麼可能是他,他都恨不得把她折磨到要死不活才好,怎麼可能會管她。倒是一直跟在他身邊那個叫阿武的人,雖然人長得五大三粗,但做事很細心,也許是他發現了她的不對勁,才找醫生來給她看病的。
雙梨在雙肩包里找了一套乾淨衣裳,去套房的浴室里洗了個澡,連頭髮也洗了,拿著浴巾坐在床邊擦頭髮,午後的餘暉透過全景落地窗灑在她的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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