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好睏,只想閉上眼睛睡覺。
不知道通話是在第幾秒鐘掛斷的。
盛夏的最後一句話是:「梨梨,你逃避得了所有人,但你逃避不了自己的心。」
半夢半醒間,鍾梨之竟然又回到了那一天——她和岑煜見到面,說上了第一句話的那一天。
*
岑煜離開房子後,上了車。
中央扶手箱裡有盒煙,也有打火機。
他抽出來一根,斜著咬在嘴裡,正準備點燃時,視線不經意間落到了右側的空調出風口上。那上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系了一根粉色的絲帶。
有點眼熟,應該是甜品盒上的。
他用手扯了扯。
原本很難看的蝴蝶結稍微變得順眼了些。
一想到在這兒系上蝴蝶結的某人,不喜歡聞到煙味,他揚起了頭,脖頸拉長,後腦勺靠在座椅上時。
嘴裡咬的那根煙也掉在了身上。
圈裡有幫狐朋狗友天天喜歡晚上泡在酒吧里,這會兒也組了局,照例邀請他一起過去玩。
岑煜眼眸微微眯起,轉動了方向盤。
他到時,包廂里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正在進行的動作,連倒酒的也是。
「溢出來了。」岑煜淡淡提醒道。
然後找了個乾淨的位置,坐下。
包廂里只有十來個人,彼此都是差不多大的年紀,有些還拿著家裡給的零花錢出來揮霍。其中只有兩三個女人,都是被帶過來的,是這裡其中幾個的女朋友。
6家那位太子爺和書家的大小姐,這對活寶也在。
倆人摟著,一如既往的像打架。
按照這裡面一些人的意思,不會隨便玩。
除非真的遇上了特別漂亮的。
岑煜待了幾分鐘,就想離開了。
他的本意是想紓解下心裡的煩躁,但這更加讓他皺緊了眉頭。
一旁,頭髮染成金黃色,活脫脫一個金毛獅子王的男人吹了個口哨,拿著酒杯走近,「煜哥,今天不用陪你那小女朋友了啊?」
雖然他們都沒見過岑煜一直養在秘密里的那個女人,但彼此間都很心知肚明,倆人好了有多長時間。
畢竟每次邀請他出來喝酒,來來回回拒絕的理由就只有這一個,連白天都是!
他們私底下喝嗨了,還吐槽過。
——深怕他不知節制,年紀輕輕就精盡人亡了,可該怎麼辦?
有個這會兒已經喝多了的糊塗蛋,握著酒瓶當麥克風,大聲搶答道:「這問題的答案還不簡單?肯定是分手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