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得低調,除了林特?助貼身?跟隨,並無旁人額外?留意到。
在路過倒數第二?排拐角處的一桌時,馮凜腳步一頓,被?桌上一群年輕二?代的歡騰架勢吸引了注意力,實在是他們起鬨得太歡,尤其最猖狂的一個,此刻橫臂摟著位還不出名的練習生女孩,動手動腳,極不規矩。
他循循善誘著,一邊以?出道名額為利誘,一邊占盡便宜地為難人家,堅持要對方給他餵酒喝。
這幾個毛頭小子,馮凜見著雖然不覺面熟,但從座位排列也能推斷出,他們大?多是公司管理層的家屬,不是幾位老總的親兒子,親侄子,就是隨行公子哥們一起進?來的狐朋狗友之類。
借著與博納稍微沾點裙帶關係,故意掛上個皇親國戚的虛名,招搖撞騙,可不就立刻擁有一張可以?在這裡為所欲為,狐假虎威的黑卡通行證。
他們半威半誘,招引得一群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或主動或受迫地對他們投懷送抱,好不得意。
但今天辦的是公司正經年會,不是給他們開的選妃party。
在馮凜眼皮子底下,他不慣這個毛病。
林特?助會意,正要過去警示,馮凜頓了頓,忽的抬手阻住他。
在這群人的醉言醺語中?,他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地名,於是心有聯想,他耐著性子,聽他們繼續聊下去。
摟著練習生的那位,一邊摘著勞力士腕錶往人家姑娘領口裡送,一邊神清氣爽地開口閒引話題。
「程莫,你前幾天不是剛去北州轉了轉嘛,那邊風景怎麼樣,值不值得咱哥們幾個過去自駕休閒一趟啊。」
知道點內情的金髮?小捲毛,聞言立刻起鬨:「風景怎麼樣先不說,反正程莫這回從北州回來,整個人都魂不守舍的,我們仔細一打聽才知道,原來人家是在北州邂逅到美女了。」
腕錶男持懷疑的口吻:「還真有情況啊,是真美女嗎?別是整容臉吧。」
小捲毛立刻打包票道:「我看過照片了,絕對的真美女,就那張臉蛋一看就是純天然。」
腕錶男一臉色意地看向程莫:「莫莫,什麼進?展啊,睡沒睡?」
程莫蔑眼啐了他一口:「滾蛋。」
小捲毛笑笑也揶揄一句:「就程莫那慫樣,和?美女加了微信以?後?都不敢主動聯繫人家,說什麼怕打擾,還睡沒睡呢,我看他只?能是在夢裡過過癮了。」
在座的幾位都是沾了酒的,桌上話題變得葷素不忌。
除了幾個作陪的練習生女孩默默低下頭,面露窘迫得不自在,其餘人皆是開懷暢意一笑,欠嗖嗖地嘲諷程莫是不是不行。
這時,有位跟程莫同行北州的男子打抱不平地開口:「不是,你們不知道具體情況就別瞎說了,莫哥哪慫啊,你們絕對想不到這微信是怎麼加上的,人家美女高冷得很,憑你們幾個,還不一定能搞到手呢。」
一番話,激得眾人好奇更濃。
於是,在程莫的默許下,他將?程莫大?著膽子故意撞上人家轎車,而後?又以?方便商討後?續賠償為由,主動加上美女微信的經過,添油加醋地展開詳細述明。
說完,桌上頓起一陣鬨笑。
「高啊莫哥,剛才真是小瞧你了!」
「這一招,咱兄弟幾個以?後?都得學著用用啊。」
「照片照片,我還是想先看看大?美女照片!」
氣氛正熱烈高亢,馮凜不聲不響,挨著程莫面無表情地圍桌落坐。
他一來,眾人皆屏氣收聲。
酒桌上躁亂的氛圍也立刻消停下來,先前那幾個折騰起鬨最歡的,全都安安分分坐好,面上心虛遮掩不住。
其中?要數小捲毛最是殷勤,他率先反應過來,立刻起身?準備給馮凜倒酒。
馮凜眼皮未掀一下,林特?助板肅著臉替老闆推拒。
捲毛不是沒眼色,訕訕坐回原位,猶豫了下主動搭話開口:「凜哥,你不是和?我爸他們在和?岳導談正事嘛,怎麼突然過來我們這桌了,這都吃得差不多了,哪招待得了你。」
「今天辦的是博納公司年會嗎,還是你們徐家的家宴?」
馮凜淡著聲問。
捲毛立刻回過味來,輕咳兩聲提醒。
後?面他的一幫狐朋狗友們全部?老老實實低下頭,幾個練習生妹妹終於擺脫魔爪,她們得了林特?助的眼神示意,心有餘悸趕快起身?,拿上外?套快離席。
「哥,不是馮總,這不是快到年底了,大?家聚在一起圖個高興樂呵嘛,我們都有分寸的,你就放心吧。」捲毛雙手合十?,低頭求饒又說,「我們真沒做過分的,哥,你可千萬別跟我爸告狀。」
馮凜沒回應,只?看向剛剛的腕錶男,冷著聲說:「看你塞了半天了,最後?沒送出去嗎?」
腕錶男一怔。
馮凜目光落在他戴在手腕上,極為招眼的那塊勞力士,說:「不如見者有份,折了現給姑娘們分了吧,她們剛剛飯沒吃好,應該得點年終獎高興高興。」
「……是,凜哥。」
腕錶男硬著頭皮答應。
可這話說的,也是真他媽肉疼。
但馮凜有言,誰敢忤行,不然來年家族生意遭了變故,他這層皮就得被?家裡老子摁著扒下來。
「還不動嘛,真要等到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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