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嶼閒自然不知道花滿樓心裡是怎麼想的,畢竟對方臉上的表情和之前根本沒有絲毫的變化。
甚至,哪怕他看出來了對方表情的不對勁,恐怕也不會往這個方向去想。
曲水流觴詩會那天,池嶼閒破天荒地起了很早。
自從離開池家之後,一直被逼迫著刻苦努力學習的池嶼閒總算是懶散下來了,畢竟花家並沒有人看到他這個樣子會訓斥他。
而花滿樓也知道他之前過得究竟是什麼日子,因此看到他有時候會睡懶覺的時候,甚至還會縱容他。
「看來你對此很期待。」
花滿樓站在院子外,抬眸就看到了早已收拾好的池嶼閒,對方甚至都沒有穿之前習慣的暗色衣服,而是換了一件竹青色的長袍,寬袖窄腰,襯得他格外得俊朗。
聞言,池嶼閒抬眸看向面前的白衣少年,眼中稍微有些疑惑:「你不喜歡嗎?」
花滿樓一愣,心裡甚至開始在想對方所說的「喜歡」究竟是喜歡詩會,還是喜歡……
想到這一點之後,花滿樓的臉色有一瞬間的變化,之前一直維持的平和溫柔在這一瞬間猛地破了功。
池嶼閒瞥見了這一點,於是在心裡暗自想道:「花滿樓怎麼會是這麼一個表情?難不成還真的是不喜歡曲水流觴詩會?」
他臉上的表情也有些低落,甚至都有些自責了,仿佛是在覺得自己讓花滿樓去參加不喜歡的詩會有些過分似的。
只不過,花滿樓臉上的表情很快就恢復了過來,整個人都再次恢復到了平常的柔和。
「怎麼了?」
他開口詢問,只不過,只需一眼,他便很快就猜到了對方心裡究竟在想著什麼,畢竟兩個人都認識這麼多年了。
花滿樓堪稱是世間最了解池嶼閒的一個人,對方連一句話都不用說,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他便能猜到對方的真實想法。
「我並不討厭。」他開口說道,隨後便抬手輕輕地拍了拍池嶼閒的肩膀。
聞言,池嶼閒這才從剛才繁雜的思緒里抽出身,微微一笑:「那就好。」
他一邊和對方並肩往外走,一邊開口說道:「我還以為你不喜歡,那你剛才怎麼露出了那種表情?」
聽到了他疑惑的問句之後,花滿樓眼中飛快地划過了一抹不自然,不過遮蓋得很好,並沒有讓他給察覺到。
「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沒什麼要緊的。」
「哦。」
池嶼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只不過,他心裡究竟信沒信就不得而知了。
分明剛才的表情那麼凝重,又怎麼可能會是一些不要緊的事情呢?
難道花滿樓是不想讓自己擔心,所以才這麼說的嗎?
池嶼閒心裡霎時間百轉千回,但眼看著馬上就要到人多的地方了,因此他便很快就收拾好了臉上的情緒。
殊不知,他剛才的一切都被花滿樓看在眼裡。
哎,果然是有些瞞不住對方的。
花滿樓無奈一笑,但也沒有繼續說些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