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小鳳摸了摸自己修剪的乾淨漂亮的鬍鬚,盯著池嶼閒的身影目光沉思。
這道目光可稱不上暗中觀察,幾乎是明目張胆地在看。
池嶼閒被他盯得渾身不對勁,於是轉過頭來回望著身後的6小鳳,稍帶著無奈:「你看著我做什麼?」
他問完之後便等著6小鳳回答他,但沒想到6小鳳竟然沉默了下來。
池嶼閒歪了一下頭,眼中滿是疑惑:「你究竟怎麼了?」
這麼莫名其妙。
後半句話池嶼閒並沒有說出口,但他的目光和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6小鳳輕咳一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其實也沒什麼事情,就是有些事情想不通罷了。」
「什麼事情?」
池嶼閒輕挑了一下眉梢,示意6小鳳說。
「咳,」6小鳳其實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他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問出口,「你怎麼突然來福州了?」
此話一出,周圍的氣氛瞬間冷凝了下來,問的人和回答的人面面相覷,誰都沒有說話,只有什麼都不清楚的林平之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池嶼閒低垂下眼眸,呼吸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原樣:「沒什麼,只是在一個地方待久了就想去別處走走。」
他顯然不太想繼續聊這個話題,於是反問:「你不也是到處跑麼?」
6小鳳摸了摸鼻子:「你說的也對。」
「時間不早了,我走了。」
6小鳳抬手揮了揮:「後會有期。」
池嶼閒寒暄了幾句,隨後便看著他離開,背影襯著夕陽,竟有幾分孤寂感。
他撐著傘,傘沿有些低,幾乎將他的眉眼給遮了個大半。
「池哥?」
林平之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於是開口喊了他一聲:「你沒事吧?」
「沒事,回去吧。」
他轉身,看著周圍的喜慶之色,臉上的寒冰似乎有融化的樣子。
今天除夕,福威鏢局的鏢師們基本上都回去了,只剩下一些本來就住在鏢局的人。
林震南乾脆在院子了支了好幾桌,招呼著大家一起吃飯。
今晚是王夫人親自下廚,菜色不是很多,但充滿了家的味道。
看著桌子上的家常菜,池嶼閒似乎回想到了什麼,神色一時怔楞,就連林平之喊他都沒有聽到。
「池哥最近有些怪怪的。」
林平之坐在林震南身邊,於是便湊到他爹耳邊輕聲說道。
「吃你的。」
林震南收回了視線,抬手在林平之頭上敲了一下:「人總有自己的傷心事的,不要多問了。」
他說罷便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臉上出現了爽朗的笑:「來來來,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