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又说“没事,晚上我可以让你们借宿在这边的农户,大家都很热情的,放心,不过你们还是要去镇上的话我就去叫车送你们回去。”
面对热情的小哥,又听他把几人的后顾之忧打消了,他们于是少数服从多数,决定晚上参加完篝火晚会,明天再回镇上。
小哥一听他们答应了,喜笑颜开。
带着他们去自己家吃饭。
他确实很热情,只是给了他五百块,他们家里最好的菜和肉都拿出来烧了。
肥肉被炕得晶莹透亮,瘦肉被炕得暗红的腊肉切成薄片,底下埋着黢黑肠衣的香肠,血豆腐。
石磨推的酸汤豆腐煮青菜。
红彤彤的辣子鸡,凉拌的鱼皮和鱼腥草,还有些叫不上来名字的野菜和蘑菇。
虽然菜式看上去没有饭店的好看,但是几人赶了一天的路,今早又马不停蹄地来寨子里,早就饥肠辘辘了,闻着饭菜的香气就是一顿狼吞虎咽。
连周冗这种比较挑剔的人都得承认,确实挺好吃的。
尤其是那个豆腐煮青菜,很得他喜欢,清炒的蘑菇也很好吃。
吃完饭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几人已经完全没有回去的念头了,满心都是晚上的篝火晚会。
确实很精彩,他们也被热情的村民灌了好多酒。
穿着苗族的服装围着篝火又跳又唱,每个人都好开心好兴奋。
好像世界上已经没有烦恼这种东西。
也许是喝酒喝晕了,也许是跳舞跳晕了,他们怎么被安排到农家的都不知道。
这里太穷了,很多房子还是木质结构,有的连灯都没有。
一楼是架空的,养了些牲畜。
二楼是房间。
他和另一个男生睡一间房。
火是怎么起的他不知道,事后那个男生也不承认是他点的蜡烛。
但是那晚上他与隐隐约约记得那个男生喝酒喝太多了,半夜要去尿尿,又没有灯,他还抱怨了一下,然后就点着蜡烛去上厕所了。
周冗在睡梦中感觉越来越热,越来越燥。
模糊中好像还是在家里自己的床上,他想下床倒杯水。
睁眼,浓烟和火苗已经窜到他的房间里。
他下床,身体却因为醉意踉跄着跪倒在地上。
他咳嗽,扯了自己的衣服捂住嘴。
屋子里原本是黑的,只是房间外的火苗那么亮,竟然也照亮了这房间。
他想跳窗出去,可是窗子是封死的,他试着用手肘将窗户上的木柩撞开,没有撞开。
下意识想要呼救,脑袋里一片空白。
他冒着火出了房门,火焰的热浪灼烧着他的皮肤,眼睛都要睁不开。
他能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可是他不敢张嘴,身体里的含氧量越来越少。
好痛苦。
他倒回房间里,桌上的水壶里还有一点水,他倒在衣服上捂住头脸,想着无论如何得冲出去,不然他会死得。
中空的结构让整个木屋的氧气充分,火焰吞噬的度极快。
他已经出不去门口了。
正当绝望时,头上的房梁砸下来,直接将他砸到了一楼楼底。
原来是竹编的地面已经被烧透了一些,根本经不住那么重的重量。
他只觉得头和身体被火舌舔舐过。
剧痛。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镇里医院了。
几个少男少女都在医院里,他们的父母也在赶来的路上了。
后来辗转又送他到省医。
但是已经耽误了些时候。
他的右脸颊,从太阳穴到眼角灼烧严重,必然会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