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婆被这行径惊吓到,这才想起那小少爷交代过的一些话。若想要除这邪祟,就需将它引入阵中,站于乾位用桃木剑刺穿身躯,如此方才能保证这邪祟能够受降。
这邪祟鬼物乃是阴岁溺死之女,生辰八字又刚好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阴刻,属实是至阴之命,寻常法子对它是无用,所以那傩坛法师才会拿此邪祟没有办法。
李道玄拿这女子八字一算,就知道她不是天生精怪。
怕是死者还阳,又或魑魅魍魉附体而活。
故而设阳阵,勘风火水土,先除阴,再诛邪,如此方才能不叫这邪祟逃出去,免得祸害他人。
只可惜张婆婆救儿心切,动了乾位。
这桃木剑不仅没能诛邪,反倒是叫此獠起了凶意,欲杀张家母子二人。
那邪祟骨爪尖锐,正临近张婆婆眼前,就听到一声怒斥传来,便有蓑衣者从墙外跃进,双手持黄符朝邪祟怒喝:“闻呼即至,速发阳声,狼洛沮滨渎矧喵卢椿抑煞,摄!急急如律令!”
();() 却是见数道黄符飞出,呈现黄光闪烁。
那符贴在女子身上,便是鸣彻闪电雷光。整个院落雷火交加,疼的那女子惊叫不已。
“大胆邪祟!竟敢谋害人命!”蓑衣者落地,手中持有八卦罗盘,捏金刚指,攒黄符两张。
此人脚一落地,片刻不停,便是几步踏罡。
斗笠下眼神敏锐,身形稳如松岳。
那女子被黄符劈的节节退去,待稳住身形看向来者,见其身形虽小,却是精气神皆满,口中声音洪亮,好似旭日罡阳。守势立于地上,便有雄赳赳气昂昂之英姿。
当真是:
一身英武谁伯仲,四尺儿郎当如阳。左手持八卦,右手怒金刚。风雷闪电诛邪魔,浩然正气胸中藏。
罡步踏走,地面积水震颤。就见八卦九宫变,院内似是换了个片天地。
“哪里来的法师!为何阻我!”那女子凄惨的叫唤着,她胸口正插一柄桃木剑,如炽热的铁棍般不断灼烧女子的身躯。穿着的新衣被雷电劈的焦糊,褴褛的挂在身上。
一颗白骨头颅看向蓑衣者,说着不甘心的话。
“你乃死者,岂能继续苟存于世间。这张氏母子何等无辜,与你何冤何仇,你这孽物却是要如此害他么?!”蓑衣者问,句句如雷音。
那女子听罢,摇曳的站起身。望向一旁的母子,便是发出惊悚的惨笑声。
“哈哈哈,无辜!你却说这二人无辜!那我呢?我又是何等无辜?!”女子虽只剩白骨,说话却是叫人感受到其中恨意。
“你可知他们对我做过什么?!”
蓑衣者听到这话愣了一下。
“好好好,好个法师。我便将这恩怨说与你听,看看这天地间还有没有公理!”
女子说罢,便是瘫坐在地上。雨水淋湿衣裳,也洗刷她的白骨。
“我非人,乃是金陵外一只黄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