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觀衣又道:「或者,李大人可曾想過,未來的夫人該是何種模樣的?」
對李鶴珣而言,與女子談婚論嫁本就不合禮數,但沈觀衣眸色清澈,似乎當真想要知道,不帶任何旖旎。
他直言道:「身家清白,賢良淑德。」
娶妻娶德不娶色,與他人並無不同。
他此生沒有離經叛道,還是個聽從世間教條的世家公子。
沈觀衣又道:「那大人覺著,我符合哪一點?」
身家清白談不上,畢竟她娘親曾經是名冠京城的勾欄女子。
至於賢良淑德,沈觀衣自懂事起,便不將三從四德放在眼裡,哪怕再活十世,她也知曉自己與這四個字無關。
李鶴珣不知沈觀衣的想法,只就事論事道:「沒有一點符合。」
他倒是誠實。
有自知之明是一回事,但誰不願聽好話,再說了,他便不能委婉一些?
沈觀衣頓時惱了,「那你為何不退婚?」
李鶴珣驀然想起一個時辰前,一男子闖入茶坊,見到他的瞬間便直言不諱,詢問他與沈觀衣是否成婚。
那股子蠢勁兒,恨不得四處嚷嚷他對沈觀衣的拳拳之心。
後來歸言回來不知與他說了什麼,臨走時他也是這般神情,問他既不喜歡,為何不退婚。
李鶴珣當時不答,此時亦不會。
他並不認為,換個人便能比沈觀衣好到哪裡去,既如此,何必費那麼多心思。
「李家自當尊崇皇命,聖旨已下,豈能抗旨?」
「更何況沈二小姐從前並未在上京,規矩繁雜,哪怕不會,亦能慢慢學。」他語調溫和,似有鼓勵。
可聽在沈觀衣耳朵里,便是他仍舊沒有放棄教導之意。
她突然想起一事,「你喜歡我嗎?」
李鶴珣驀然蹙眉,似乎並不覺著喜歡與否有何重要。
夫妻相處,自是以和睦為重。
沈觀衣望向那雙眼,像是突然知曉,或許如今的李鶴珣並不曾喜歡她,而她亦不符李鶴珣對妻子的期望。
不知為何,她心中生了絲火氣。
既他對這門親事並不看重,那她便如放過寧長慍一般,也放過他,就當還了他二人前世的恩情。
李鶴珣不願違抗皇命,但有人願意,亦能做到。
沈觀衣不發一言,轉身回了沈府檐下,不再理會李鶴珣,也沒有注意到他驟然錯愕的雙眸。
探春連忙迎上來,「小姐,大人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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