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用去就好了……』
「滋——滋——」
七月,炎热烦闷的夏天,满天是厚厚的、灰蒙蒙的尘埃。
如果一个女生被人恶意关在废弃的办公室里,在没有食物没有水的情况下,多久会感到饥饿呢?
在堆放许多杂物,处在僻静的角落里,要喊多大声才会有人听见呢——
没人会听见。
饿了怎么办,渴了怎么办?
生命的飞快流逝,求生的欲望会迫使她做什么呢?
先是癫狂地喊叫求救,不甘地拍打抓挠门板吸引旁人的注意?
然后呢?
趴在门缝日复一日地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涌起希望大声求救,得到的却是旁人的漠视,反复在希望和绝望中交替——
沦落地狱,成为麻木不仁、等待死亡的破烂娃娃般,被人丢弃遗忘。
面对饥饿,吃尽周围所有能吃的一切之后还能吃什么?
啃咬手上的血肉吗?
在生命走向倒计的最后,可怜的女孩害怕又绝望地蜷缩抱紧自己,在躲猫猫中迎接自己死亡的到来。
躲猫猫——
躲到最后都没人能想起她。
司郁嘴唇动了几下,却现自己不出一点声音,就像被一只大手掐着脖子说不出来来,脑海里顿然升起一个有些荒谬的问题:
饿死的人死状是怎样的?
干枯湿腻的头结成一缕缕,营养不良、眼眶凹陷、薄薄一层皮贴在头颅上,随着时间慢慢腐烂臭,只剩一副雪白的骨架——
这不是骨架鬼进入狂暴状态,破门而出,初见时的模样吗?
『要是齐洛在就好了……』
『如果不用去就好了』
是啊,不用去玩这场躲猫猫就好了……
听着里面愈躁动的动静,似乎是因为副本因它而诞生,所以它能够听到上面无法理解和相信的“真相”吧?
一切的一切环环相扣。
谢谨戈趴在办公室门缝下一动不动,对上的是不是就是它趴在那,两只眼睛渴望地望着外面?
轻易地被人杀死,再轻易地被谢谨戈消灭,然后再次回到这。
它一直在那,无法摆脱悲惨的命运,只能被困在小小的办公室里,无限地,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迷失在死亡的哀歌里。
司郁猛地死死攥紧了手中的手术刀,所谓的“真相”一字一句地涌入她的耳中。
【医生】低头,打开那扇隔绝希望的大门,对上那双苦难的双眼,对着地上痛苦呻吟的它说道:“去吧。”
“这庸俗的世界,肮脏可恨。”
黑云遮蔽得没有一丝光亮可以照进这栋教学楼,细细的雨丝即便小,但累积起来却能湿了地板。
骨架鬼怔愣地趴倒在地,失神地仰望着【医生】,雨水自地避开了她,宛若堕落的神明降临。
【医生】松松拿着手术刀,转身欲要走,可不知为何停了下来,望着暗沉的天幕久久不语。
少顷,一道飘渺的话语随风而来,又随风而去。
“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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