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长在外不知王矮虎出走,而扈三娘身在梁山却有耳闻,旋即招呼那喽啰再探。
“娘子,怎么了?”
“官人有所不知,听说半个月前那王矮虎。。。”
听了扈三娘简略介绍,杨长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
没过多久,晁盖、宋江、吴用等头领,从他们营寨旁边借道下山,急匆匆直奔鸭嘴滩而去,而南山水寨的水军,也有几十条船向鸭嘴滩靠拢。
看到一行人中有熟人裴宣,杨长忙叫扈三娘上前叫住,问道:“裴兄,鸭嘴滩出了何事?怎么大家都往哪儿赶?”
“王矮虎半月前驾船出走,公明哥哥怀疑他遭遇不测,上午晁天王命人周边寻找,结果在鸭嘴滩发现他的衣物,现在邀众头领一起去勘察。”
“人死了?”
“生死难料,回头再聊,告辞!”
裴宣急匆匆离去之后,杨长捏着下巴自言自语:“王矮虎好色不假,但不会蠢到自己驾船出行,难不成有人故意陷害?”
“官人嘀咕什么呢?”
听到扈三娘关切,杨长转身反问:“娘子,若是你独自驾船,能离开眼前水泊否?”
“奴家水性不好,怎会驾船独自出行。。。官人是怀疑王矮虎他?”
“这厮之前结仇太多,保不齐山上有人整他,等会听众头领的结论就好,不过大概率已经没了。”
“死得好!”
“走吧,扶为夫回去躺着,心情突然好很多。”
“奴家也是。”
扈三娘搀着杨长回帐,这厮就像下高原醉氧一般,很快就倒头睡着了。
申时两刻,李俊返程路过军寨。
扈三娘想打听山下之事,便把他请到大帐见杨长。
“我看你气色有转,估计很快就能恢复如初,但以后作战还是稳妥些,特别是会法术的妖人,咱们普通人杀不了。。。”
“多谢李兄好意,小弟以后但凡见了妖人,绝对不再像今次这般莽撞,这种还是让一清先生出马。”
“哈哈,能这么想就对了。”
杨长与李俊略作寒暄,立刻把话题引向鸭嘴滩,神秘问道:“我看山下今日动静很大,众头领有没查出端倪?”
“八百里水泊梁山,哪能这么快查到线索?不过王矮虎衣物是真的,就是不知为何在鸭嘴滩附近,邹家叔侄真是百口莫辩,问了寨中所有喽啰,都没人见过那阉人。。。”
“那最后怎么认定的?”
“能怎么认定?水泊浩瀚兼已入冬,总不能让水军下湖,一寸一寸地找吧?晁天王安慰说他去了金陵,公明哥哥便派出戴院长,去建康府打探寻人。”李俊言罢玩味一笑。
“戴院长可真忙。。。”杨长感叹完又追问:“李兄以为王矮虎还在否?”
“还在?八成喂鱼了。。。”
李俊想法与杨长不谋而合,他估计有点头脑的人都明白,而宋江派出戴宗也是心理安慰。
();() 转眼就要天黑,李俊在后山盘桓不久,就急匆匆告辞离去。
扈三娘代夫送客出营,回来看到杨长手指捏着山根,手肘抵在桌上低头沉思。
“官人?你在想什么?”
“在想王矮虎失踪这事,有个疑团一直解不开。。。”
“什么疑团?”
“如果说那阉货仇人出手,为何事后不清理干净要留下线索?这不是授人以柄么?”
杨长抬头蹙眉看着帐外,昏暗的光线映照出黑色轮廓的脸。
扈三娘想起那夜扈家庄外初相见,也是在黑暗中看到杨长侧脸的轮廓,回忆起祝彪执意不信而产生的争斗,随即喃喃说道:“眼见耳听不一定是真,万一有人刻意如此呢?那阉货死了就怀疑不到官人,你还是好好休养身体,咱们不管这些空闲事。。。”
“空闲事?不一定。。。”杨长摇头回应时,被刻意如此四个字提醒,旋即眼前一亮激动起来:“我知道了!”
“嗯?”
“定是有人故布疑阵,把矛头转向邹氏叔侄,这种事一般没法自证,登州众人与宋江就会产生裂痕,他们为了自保也得倒向晁盖。”
“官人是说晁。。。”扈三娘咽了咽口说,继续说道:“那为何嫁祸邹氏叔侄?我记得官人曾经说过,江州来投之人与宋江亲近,而登州众人则自成一派相对中立,要离间也该离间江州、揭阳头领才对,怎么不是金沙滩童家兄弟?”
“王矮虎之前干过蠢事,嫁祸童家兄弟虽然合理,但越合理就越说明问题,看来老晁是动了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