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元好似炸了毛:“放屁!你这徒弟教了多少年,我这徒弟满打满算也才拜师三个月,他若学得长久些,法咒通明,你这徒弟撑不住一下!你看着吧,不出十剑……不,二十剑……三十剑……你这徒弟定然尸首分离!”
魏布衣不住冷笑:“齐辰命年纪轻轻就能自行领悟先天破体无形剑气,可见悟性绝佳,连道爷都起了爱才之心,若不是其人神念有缺,早就想收入门下传承衣钵,至不济也能收个女婿……”
魏琳琅似有不满,刚要说话,萧翼辰刀刃收紧:“魏姑娘,最好还是别玩什么花样!”
魏布衣语声一顿,眼皮微眨,继续讽刺李新元:
“齐辰命本人更是身具大元神根,以如此天资,跟着你三个月还进不了法咒之门,只能说是某人教的太差,自己不明根底,还要祸害徒弟,真是十足的蠢货!”
“不服气?实话告诉你,对面那小子根本不是道爷的徒弟,你看看,道爷不过是看准要害,指点了他几句歌诀,就让他扳回局势,这眼光、这手段岂不是比你这蠢货强出千倍万倍?是,个人搏杀,你也许比道爷强一点点,可法阵之学,道爷比你强一百倍,论指点、点拨,道爷更是比你强上一万倍,你到底有什么脸跟道爷抢坐守之职?”
李新元暴怒:“真是满嘴喷粪!你用五鬼法盘算计我,我用天雷法印劈死……废你,咱们法阵之学算是各有所长,贫道也懒得跟你争……可你说这小子不是你徒弟?临时指点?这是要笑掉贫道的大牙吗?”
魏布衣大笑:“你大牙没掉吗?你自己摸摸看!”
李新元舌头轻舔,果然自己门牙松动,被舌头轻轻一碰竟然连着一团血肉掉了下来,他气得发疯,用力将门牙血肉朝着魏布衣一起喷出,魏布衣无力闪躲,被血沫喷了个正着,落得满脸都是,连一只眼都被血沫遮住,什么也看不清楚。
魏布衣任得血沫涂面,竟是纹丝不动,反而继续讥笑:“瞧瞧,就你这种连七岁顽童都不如的心智,聂真使瞎了眼才会选你!”
李新元朝着萧翼辰吼叫:“萧贤侄!萧义士!你看魏布衣这厮连擦脸的力气都没有,正是神虚气竭之相,贤侄只需给他一刀,必能要了这厮的性命!切不可心怯等待,这人心思诡诈,不知道还有什么恢复手段呢!动手,动手啊!”
萧翼辰仍是缩在卢琳琅身后不敢动弹:“李前辈稍安勿躁,如前辈所说,此人心思极深,必然留有后手,说不定就是故意示弱诱我出手,还是等齐兄全胜稳妥!”
李新元气结:“你有护神法符,还怕他醉仙指?硬撑着挨一下给他一刀啊!”
萧翼辰有所意动,刀刃微微一颤,魏琳琅似是吃疼,发出一声闷哼。
();() 魏布衣微笑:“对对对,道爷一指也用不出来了,赶快上来给道爷个痛快!”
萧翼辰心思乱转,竟是又缩回不动。
李新元连续催促数次无用,气得大骂:“真……真是无胆鼠辈!也怪不得尔等以十倍之力,仍破不了一座小小城池!辰命瞎了眼,竟然与”
萧翼辰脸皮厚的很,却是充耳不闻,置之不理。
李新元无奈,只能转头又骂魏布衣:“还说那小子不是你徒弟,醉仙指他用的极熟,不但连出五指,指指不弱,用完还能硬挡一记神念术法,且神念恢复极快,这至少是满了三重吧?纵是他神念天赋远胜你我,练到三重至少也需要个三年、五年吧?”
“还有这天命玄仙大道歌诀,向来是有诀无解害死人,想辰命何等颖悟天资,学一诀至少也要半载时光,你旁边指点几句,他就能临阵学会?你当我傻子吗?吹牛也得有点谱,要点脸行不行?真不愧是坑蒙拐骗魏布衣,你嫌江湖名号还不够响吗?”
“于老大、野和尚当上坐守贫道为什么从来不眼红,人家是有真本事,你魏布衣算个屁啊?聂真使真是眼瞎了,难不成你献上女儿还不够,把自己屁股也献上去了?”
魏琳琅听得李新元污言秽语,一通死命挣扎,萧翼辰怕真割坏脖子出事,稍稍放松。
魏布衣却是哈哈大笑:“你还真是死不认账,也罢,道爷就告诉你怎么回事,让你也明白一下自己怎么输的,别去了黄泉路上还当个糊涂鬼!”
“那小道士醉仙指用的乃是道爷的元命神石,晓得了吗?还不明白?蠢货!自从那日你暗中偷袭道爷,道爷就想着报仇雪恨,你想弄死道爷当坐守,道爷也想弄死你以绝后患!”
“上次道爷闯妙通观便是引诱你出手,谁知你这人胆小如鼠,竟是不敢出动,白让道爷空费了好多人情!”
李新元蔑视魏布衣:“明明是你当日布置太过明显,于老大那日和你前后脚离开,贫道再傻也知道不对,怎么能遂你的心意?”
魏布衣不解:“当日道爷明明做了许多掩饰,所有属下全都瞒着,于老大又极擅隐迹藏形,你又怎么能发现?”
李新元冷笑:“于老大压根就没用藏形之术,后来又找到我讨要了许多好处,并言明不再插手你我之事,明白了吗?”
魏布衣咬牙:“怪不得!他倒是两边吃的足!道爷当日疑神疑鬼,就是没想到是于老大这里出了问题!那日回去后,齐家兄弟明着判了,道爷属下损失众多,对你的暗中攻势也无计可施,直到听说司空求在妙通观下了法眼真印,这才心生一计!”
“道爷让琳琅暗中见了小道士,并将道爷的元命神石交予他,托小道士转交司空求,神石中既有醉仙指神韵,也有道爷的筹划买卖,司空求什么都不用做,平白就得了许多好处,还能捞一个通缉大盗!”
();() “之后道爷故意缩头不出,却暗中命人用言语指点齐氏兄弟绑人要挟的点子,然后再让琳琅故意露出行迹,与小道士约见半怀亭……你这人生性谨慎,为了周全起见,有极大可能用五鬼法盘在此布阵,以免琳琅脱逃……”
李新元听的愣住:“辰命与小道士有仇,小道士心怀报复,必然会用醉仙指攻击辰命,然后贫道爱惜徒弟,必然出手救治,因此法力神念大损,才让你偷袭得手……原来这些都是你事先料中?”
魏布衣似乎为了挤出眼中血沫,不停眨眼:“差不多,不过即便此事不成,道爷也能借五鬼法盘强杀你,就是不那么稳……只是没想到你为了跟我教徒弟的本事斗气,竟然连拂尘都借给徒弟,哈哈哈,这种天大的机会道爷岂能把握不住?”
李新元双目露出惧色:“你……你……你竟然为了诳我,不惜与我同归于尽,早知你如此狠辣决绝,贫道与你争什么争!”
魏布衣忽然卡住,然后发怒:“什么同归于尽!道爷在神石中说了让司空求遮盖法印,谁知这人卑鄙无耻,竟然留了一手……他奶奶的,估计这人是想咱们俩鹬蚌相争,他做个得利的渔翁,只怕马上就要来了……你还不解开五鬼法盘,跟我神念争什么争,再争下去,法盘毁了,咱们全都完蛋!”
李新元颓然:“解不开了,那是之前贫道为了以防万一放入的自毁元种,你神念突然侵入,我措手不及,只能放开心锁……除非我神念元力恢复大半,才有止停之力!”
这时清源一剑进步闪身,在齐辰命肋间扎了个窟窿,齐辰命回手横削,清源跳开稍慢,剑尖划开胸前道袍,正好将一个黄色荷包挑中,荷包飞旋数丈,‘啪’一声跌入亭中,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魏、李两人中间。
荷包被剑尖挑裂,一个白色心型鹅卵石正好滑了出来。
李新元、魏布衣视线同时凝滞,李新元大怒:“你又诈我,元命神石未开,哪里来的与司空求筹划?”
魏布衣目光往魏琳琅瞧去:“琳琅,怎么回事?”
魏琳琅脸上羞红一片,挣扎了两下:“琳琅打哑谜惯了,谁知道清源道长明明之前聪明的很,这次却……没听明白……”
魏布衣眼睛翻白,差点气死:“也就是说司空求压根不知道这事?小道士也不明白怎么回事?道爷这是白白挨了天雷一击……何苦呢……”
又回过神来:“不对啊,神石未开,他怎么学会的醉仙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