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切已經晚了,你已經有了家庭,而我……」
他多想把程千帆擁進懷裡,可他不能打亂程千帆現在的生活,不能毀了程千帆。
段墨寒逼著自己收回手,「我有了溫陽,他現在還懷了我的孩子,以後我會和他在一起。」
「墨寒,我不要你和他在一起。」程千帆情緒激動地湊近段墨寒,唇親吻著段墨寒的脖頸,「我不要,我要你和我在一起。」
濕潤的唇划過他脖子上的青筋,嬌軟的手指觸摸著他的胸膛,程千帆的每一個舉動都足以讓段墨寒為之瘋狂。
「千帆哥,你冷靜下來。」段墨寒握著程千帆的手臂,聲音有些嘶啞,「我們這樣做不合適,嫂子不是已經懷孕了嗎?」
程千帆甩開段墨寒的手,手圈著段墨寒的脖子,哭著說:「你差點兒就永遠離開我了,你讓我怎麼冷靜下來?如果我還不敢把自己的心意說出來,那我就是懦夫!墨寒,我愛的人一直是你,我和宋麗是商業聯姻,我根本不愛她。」
「放開我老公。」
溫陽手裡拿著保溫盒,打開病房門,看到抱在一起的兩個人,氣憤地走到床前,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把程千帆揪了起來。
他展開雙臂擋在段墨寒的身前,烏黑的眼眸警惕地看著程千帆,「墨寒是陽陽的老公,你不准碰他,不能傷害他。」
程千帆的苦情戲還沒有演完,被溫陽給打斷了,他的眼中划過一抹陰毒,恨不得現在就弄死溫陽。
段墨寒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抬眸看著溫陽瘦小的背影,原本一頭烏黑的頭髮全被剃了,圓圓的小腦袋被紗布包裹著,明明看著那麼不堪一擊,卻勇敢地護著自己的愛人。
溫陽坐在床上,小手摸著段墨寒的手,「你有沒有受傷?不要怕,陽陽會保護你的。」
段墨寒注意到程千帆眼中划過的一抹受傷,把手從溫陽的手中抽了出來,「千帆哥,我們都冷靜一下吧,你先回去吧。」
「你好好養傷……墨寒,我……」
程千帆揉了揉發紅的眼睛,故意把被溫陽抓紅了的手露了出來,欲言又止的模樣特別的讓人心疼,話並沒有說完就離開了。
「他是不是弄疼你了?」溫陽低下身,對著段墨寒的脖子吹了吹,「奶奶說,只要呼呼就不疼了。」
「溫陽。」段墨寒抬起溫陽的下巴,和溫陽那雙乾淨的眼眸相交,因程千帆的手發紅而燃起的怒氣莫名的被壓了下去,煩躁地說了一句,「他是我的朋友,不會傷害我。」
「嗚嗚——」溫陽害怕地垂下頭,眼淚不受控地往下掉,「陽陽下次不會了,你不要生氣。」
段墨捏了捏眉心,冷聲說:「出去。」
溫陽趕緊擦了擦眼淚,拿起放在床頭柜上的保溫盒,說話帶著很重的鼻音,「這是林墨哥哥給你買的蟹黃餛飩,你趕緊吃了,餓肚子對身體不好。」
「咔噠——」
溫陽把保溫盒打開,用勺子舀了個餛飩在嘴邊吹了吹,等變溫了才送到段墨寒的嘴邊。
少年發紅的眼尾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明明心裡受了委屈,卻還關心著他的身體……段墨寒心裡五味雜陳,理智也恢復了不少。
他張開嘴把餛飩吃了,溫陽的臉上馬上露出了笑容,「好吃嗎?」
段墨寒點了點頭,從小到大,溫陽是第一個餵他吃飯的人,剛硬的心也跟著軟化了不少。
「那你多吃點兒。」
溫陽開心地繼續餵段墨寒,每次都是先吹溫了,才給段墨寒吃。
兩人在醫院裡住了半個月,段墨寒的傷口癒合得很好,溫陽恢復得也很好,頭上已經長出了的頭髮。
距離高考就剩一個半月,溫陽這種狀態,肯定是參加不了這次高考了,燕聞名給他辦了休學。
住院期間,李淑蘭經常給溫陽打電話,每次打電話,除了關心溫陽的身體那就只剩下學習了。
為了李淑蘭的身體著想,林墨編了一個善意的謊言,成功讓溫陽配合他,把李淑蘭瞞了過去。
出院當天,林墨等人匯聚在段墨寒家,大家熱鬧地一起吃了頓晚飯。
臨近十點,溫陽困的眼睛都睜不開了,頭靠著段墨寒的肩膀,軟乎乎地說:「老公,我困了。」
圍在飯桌上的都是平日跟著保護段墨寒的保鏢,大家都特別識地說:「段少,我們吃飽了,先撤了。」
林墨和燕聞名兩個老狐狸,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林墨調侃道:「快抱你老婆回房睡覺吧。」
燕聞名跟著笑了笑,「就是,弟妹還懷著孕呢,你這丈夫怎麼當的,竟然沒注意到他困了。」
這半個月,溫陽一個病人,每天圍在他身邊,無微不至地照顧他,段墨寒就算心再硬,也不至於對一個病人不好。
段墨寒伸手圈住溫陽的腰,把人輕柔地抱了起來,溫陽的小腦袋蹭了蹭他的胸膛,和貓兒一樣打了一個哈欠,小臉泛著紅。
「我先回房間了,你們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段墨寒的手護著溫陽的後腦勺,讓溫陽牢牢地貼著他的胸膛。
「嗯,你趕緊抱他回房間吧,他是孕夫,需要多休息。」
段墨寒抱著溫陽回了臥室,把溫陽放在床上,溫陽圈著他的脖子不放手,費力地睜開眼,「老公抱著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