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燃從探視室里走出來。
初秋的天,格外清爽。
碧藍的天空顯得極高極空曠,遠遠懸在頭頂,只有星星點點的白雲漂浮著。
6燃大步往前走著,步伐是前所未有過的輕鬆。
一陣微風吹來,尚還茂密著的行道樹,搖晃著枝葉,發出簌簌聲響。
前方是寬敞的大路,入眼是一片鬱鬱蔥蔥。
6燃哼著歌走到監獄大門前。
大門半開,紀旻正背對著大門,和門前的獄警聊天。
獄警操著一口東北口音問他:「你在這幹啥呢?」
紀旻說:「等我對象。」
獄警臉上頓時流露出一絲感慨和同情。
「等對象啊……」他問,「你對象是要出獄,還是……」
他做了一個「進去」的手勢。
紀旻被他這毫無可選的選項弄得沒立刻回答。
6燃快步助跑了兩步。
從背後一下撲到男人背上,笑嘻嘻地替男人回答:「他對象啊,越獄!」
獄警嚇了一跳。
看到是剛剛進去的6燃,才鬆了口氣:「嚇死我了,還真以為來了個越獄的。」
幾個人一通笑。
紀旻背著6燃搖搖晃晃往前走。
「怎麼心情那麼好?」他問。
「就是好!」6燃在背後抵著他的脖子蹭他。
停車的地方還有點遠。
6燃在紀旻背上趴了一會兒,終究還是覺得太過丟臉,又跳了下來。
「準備去哪玩?」紀旻問他。
「想吃冰激凌。」6燃說。
紀旻也沒多問,牽著他的手,帶他找冰激凌店。
監獄旁邊這種店很少,他們走了很遠才找到一家。
6燃走進去,皺眉看著上面的幾種口味。
「嗯……」他苦思冥想。
「兩位想要什麼口味的?」店員問。
「再等等,馬上就想出來了。」6燃說。
紀旻:「……」
看他腦仁都快憋出來了,紀旻嘆了口氣。
「別想了。」他伸手蓋在少年腦袋上,乾脆利落地替人點了,「巧克力的。」
6燃抬頭看他。
不糾結了,道:「那我要海鹽的。」
兩人各自舉著一個脆筒走出去。
然後分別在對方手裡的冰激凌上咬了一口,互換了一下。
6燃舉著巧克力脆筒,兩口就吃了個差不多。
紀旻慢慢吃著自己的海鹽味。
兩人路過一所大學。
6燃突然想起來了,說:「過兩天我們學校開放,說是家長可以進去參觀。」
紀旻問:「幾號,正好我過去。」
6燃湊過去,眯著眼看他:
「嗯?說了是家長才可以進,你算什麼家長?」
紀旻牽住他的手,耍無賴道:
「一個戶口本上的都可以算家長。」
6燃沒忍住,攀著他的肩膀笑了出聲。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