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隱藏的暗病都被挖掘了出來。
陳管家提醒道:「這個工程被查出承重材料有問題,近幾天就會拆除。」
6燃驚道:「幸虧查出來了。」
在這裡本來說要建個商場,要真出事了,傷亡肯定很嚴重。
「這還要感謝同學你。」陳管家看著他道。
「我?」6燃有點茫然。
他偏了偏目光,道:「不是……紀先生做的嗎?」
陳管家拎著象棋棋盒往前走:「先生精力有限,並不常插手別的企業的事。」
6燃墜在後面。
因為提起了胡家,他腦海里又浮現那天晚上的場景。
在他精疲力盡大鬧了一場的時候,紀旻那個空曠又黑暗的商務車車廂,成了他這輩子第一個熟睡的場所。
「什麼意思?」6燃問陳管家。
陳管家訝然地看了他一眼。
心道自己今天可真是做了件好事。
他看著6燃,輕聲解釋:
「先生本沒有對付胡家的打算。只是一時興起想幫你,給胡家一個警告,沒想到一查查出這些,便順手解決了。」
6燃腳步一頓。
他抬起頭,看向面前的長輩。
冬日裡璨金色的陽光,灑在他長而濃密的睫毛上。
又照進他漆黑的眸底。
襯得他那雙弧度乖巧的眼睛,終於帶上了屬於這個年齡的茫然。
少年嘴唇動了動,用很輕的聲音問:「他為什麼要幫我啊?」
陳管家彎眸看著他,眼神裡帶了點淺淺的憐愛:「因為你向他求助過。」
陳管家直到現在都記得。
6燃當天上車之前,后座車廂的隔板就已經放下了。
后座很安靜。
只能聽到少年和小狗講話時,有些稚嫩的聲音。
後來,后座逐漸恢復寂靜。
在這片寂靜中。
薄薄的隔板後,傳來一道極輕,極啞,仿佛淬滿了所有絕望的哀求:
「救我。」
「救救我。」
陳管家將隔板升上去,才發現是睡著的小孩在夢囈。
即使到了陳管家這個年齡,他也不明白。
一個十九歲的孩子,怎麼會在睡夢中,發出這樣絕望的求助。
明明是最該活力四射的年紀。
卻仿佛沉在死寂的深淵中。
紀旻坐在輪椅上沒有動。
他疲憊的闔著眼,沒給任何反應,對后座的求救恍若未聞。
但在6燃下車之後。
陳管家卻聽到一道命令:「去查查那輛跑車。」
這才有了後續胡家的一系列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