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译想了会儿,说:“上个月月末。”
陈钊一听,“完了。”
“你倒是奇怪,祁少找你你倒没什么反应,这杨先生找你,就说‘完了’?杨先生比祁少说话好使吗?”
郑译有些愁眉苦脸的,“你不懂,这不一样。”
“哦?”
“完了完了,”陈钊懊悔不已,“你不懂,祁少是上司,可杨锐是财神爷。他找我肯定是有生意要跑,说不定是要运货呢?”
郑译神色一顿,目光透过后视镜在陈钊的脸上停顿,又不着痕迹地别开了视线:“要我说,你还不如和祁少搞好关系,你要和他走的近了,什么机会没有?”
“机会是有,但我这个智商,能干好什么事?”他倒对自己认知到位。“也就听从杨博士的吩咐,运运货,沟通一下关系。其它事情是真干不了,再说祁少也不会让我去做。”
郑译随意的问了句:“运货的事情一直是杨先生在负责吗?”
陈钊有些累了,靠在那里半梦半醒的应了一句:“是啊,祁少又不管这种事儿,清高着呢。”
“你们在运什么货啊?”
闭着眼睛假寐的人忽的睁开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开车的人。
郑译被着目光一刺,问:“怎么了?”
“你今天打听的有点儿多啊。”
前头是红绿灯,郑译停下了,“这不,最近也缺钱花吗?想向你打听个渠道,也带我财。”
陈钊还是盯着前面的人看,摸摸下巴,若有所思道:“这我就有点儿看不明白了,你明明是祁少找来的人,刚来的时候一看就不是和小人物,和他关系不一般啊,怎么这会儿倒和他越来越疏远了,倒和我这个莽夫走的近······”
郑译沉默了一会儿,手握着方向盘,握紧又复松开。
“实话跟你说吧。”他扭头。
陈钊的手伸进了装面包的袋子里,那里面放着一把拆卸螺丝用的锥子,他握在了手里,面上还是笑嘻嘻的,可是手上已经做好了一击毙命的准备。
郑译:“我没故意骗你。毕竟从犯了错被配到这边,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陈钊:“什么?”
郑译:“我原本是缅甸那边的,后来······犯了一点儿小错,就被弄到这边来了。祁少自然不会和我多接近。”
陈钊:“你从缅甸那边过来的?”
“嗯。那边的人说让我来帮助祁少,可我到这里之后,也没见他要我帮什么忙,估计是觉得一个犯了错了人不值得信任。”
陈钊松了手里的力道,又将螺丝锥放进了袋子,“你这人说话还真是······算了,你之前是做什么的?”
“秘书。”
“怪不得看起来文绉绉的。”陈钊又靠了回去,半眯着眼睛说:“第一次见你,觉得你和祁少有几分相似,还以为你和他是哪房亲戚呢,没想到和我一样,也是个苦命的打工人。”
郑译低笑。
两人到会所,去了包厢里面却没人了。
只有服务员正在一脸低沉的收酒器。
这家会所是祁行臻名下的,服务员和老板也熟,陈钊就直接问:“祁少呢?”
服务员说:“祁少喝了几杯酒,就走了,刚出门。”
“就他一个人吗?”
“是啊,还喝多了。我说找人送他,他不让,刚刚一个人摇摇晃晃的下楼了。”
陈钊“啧”了声,“怎么不找人跟着?”
服务员也有些委屈了,“祁少不让。”
服务员心里想,眼前的人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跟着?就祁行臻刚才那满脸阴沉的模样,谁敢跟着?
“烦请陈先生下去看看,祁少喝多了,要是真出点儿事儿我们也担待不起,可我们又不敢一直跟着他。陈先生和祁少熟悉,您去看看?”
不肖服务员说,陈钊已经抬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