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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72(第3页)

“您说。”

“招惹谁都没招惹杨锐。”

郑译有些疑惑,陈钊勾勾手,身体也靠了过去,低声说:“他可是有名的睚眦必报,眼镜儿一戴,白大褂一穿,看着斯文的很,那杀人可是不见血的。”

“真的?”

“嘿哟,你还不信我?这实话,真没几个狠过他的。”

郑译思忖了会儿,目光在这个有些粗野的汉子身上停顿,“你人真不错。”

陈钊一听这话,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在嗓子里卡的脸红脖子粗的,咳嗽了好几声。郑译又说:“谢陈哥提点,今后还要多麻烦您照顾。”

陈钊又剧烈的咳嗽起来,红着一张脸看这面前的年轻人,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被叫“哥”了,还是被这样一个体面的人叫的。

在陈钊的心里人无非分为两种,体面的和不体面的。体面的可能就是祁行臻、杨锐这样的,有权有势还有钱,脑子好使,能够呼风唤雨,好像无所不能。还有郑译和许苑那样的,有文化,有学识,什么鸟语都说出来好听。

不体面的就是他这样的,为了生计什么事情都干,走到哪里都会遭到别人的白眼。

陈钊恍惚间想起了他的过去。

他在监狱里五年,当初进去的时候陈子言还是他怀里嗷嗷待哺的婴孩儿,出来后陈子言已经五岁,他从福孤儿院接回了孩子,带着他住在破旧的老楼房里。街坊议论纷纷,说他是个浪荡子,犯了事被关进大牢的混子。这个唯一和他血脉相连的孩子不认识他,有点儿怕他,不让他抱。他最怕的就是陈子言怕他,不亲近他。也怕自己没本事赚钱,让小孩儿吃苦。

可事实证明他真的赚不到钱,监狱出来没有任何学识本事的人找不到工作,走到哪里都是被歧视的,正常的工作找不到,总不能去工地搬砖,工地搬砖也不见得要他,当初那个小镇上,他打伤的那个人就能让他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后来他带着陈子言去了云市,在一家拳击馆当陪练,拳击训练中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陪练选手不能打伤比赛选手。陪练······说的好听点儿叫陪练,说的难听点儿叫人肉沙包。陈钊脾气大性子野,在被一个拳击选手恶意攻击之后,他动手打了对方。力道也控制了的,就算是心里再生气、不服气,他还想着要赚钱的,可是好巧不巧,那个拳击选手是一个小肚鸡肠,一直看他不顺眼的小人。

他没当场找陈钊的不痛快,只是在之后的每次训练中,陈钊都成了他的专属人肉沙包。那段时间陈钊总是浑身是伤。俱乐部里的人都知道,负责人也都知道,可他们懒得管,也不想去管。一是相比于专业选手,陈钊一个从监狱里出来的人算哪根葱?负责人觉得自己不计较前科收留他就已经是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了。二来,被恶意揍了一两个月还不走,也不向负责人反应,不是傻就是呆,一个赚钱一个出气,愿打愿挨的事情,别人掺和是显得蛋疼?

怎么会有这么好用的人肉沙包?一拳拳揍下去,跟打在了棉花上似的。嘴巴里,鼻子里都流血了,却一声不吭任他打。那个拳击选手每次泄完,总会儿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倒在地上鼻青脸肿的陈钊。他踩着他的脸,力道一点点加重,笑着问:“不疼啊?”

陈钊闭了闭眼,没说话。真疼,肺都疼了,疼的他直抽气。

那人朝他吐了口唾沫,又抬脚踹在了他的腰腹上,低笑着骂:“怂货。”

陈钊急促的呼吸着,一双红透了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人。他的眼神太过恐怖,就好像要锁他的名,那人又是害怕又是快意饿踩住他的手,“瞪什么瞪,只会认钱的孬种。”

那天,俱乐部昏暗的观众席上坐了一个年轻人,他神情漠然的目睹了台上的一切,在那拳击选手离开之后,他信步走到了台上。

很年轻的男人,简练的黑色短袖,黑色鸭舌帽下一张很清隽的脸,眉目好看的像个小白脸,可是神情却是痞意的,冷的。

“啧,被打的好惨。”年轻人说。

“他娘的,看热闹的死一边。”

那是陈钊第一次见祁行臻,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出现在拳击馆的年轻人在日后将会掀起怎样的风浪。

祁行臻倒也不恼,他捻了陈钊衣服上的血迹,看了一会儿,又嫌脏似的重新抹回了衣服上。

陈钊:“······”

青年问他:“被打这么惨,甘心吗?”

陈钊喘着粗气不说话。

“想不想报仇?”

陈钊忍着痛从地上坐起来,上下打量蹲在自己身边的年轻人,打心底里觉得他是个小白脸,眼神有些鄙夷:“报仇,你帮我报?”

他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说:“见着刚才那个杂种了吗?打你这样的,他一拳一个还嫌不够塞牙缝的。”

“报仇,不一定要用武力。”青年不紧不慢的说,“要用脑子。武力是解决问题最愚蠢的方式。”

陈钊翻了个白眼儿,“我看你也不是啥好人。”

青年勾唇,反问:“你就是吗?”

或许每个人心里都是存着恶的,只是没有契机走上那条心里所指的恶的道路。

青年的出现就像是一个引子,引了陈钊在心里积攒的仇视、愤懑、压抑。

他给陈钊提供了一个报仇的契机和条件。

当然,陈钊并没有看上祁行臻所说的“用脑子”,他是用祁行臻最看不上的武力解决,只不过这背后有祁行臻的安排,在他的安排下陈钊成了俱乐部内的职业选手,和那个欺压他的拳击选手有了比赛的机会。

在一次馆内赛中,那个一直没读过多少书,不认识几个字。十七岁那年,冲动之下为姐姐报仇一时失手伤人进了监狱,出来后饱受嘲讽和欺压的人。被别人在训练中当做人肉沙包,被踩着脸骂孬种、怂货的人一心想要好好照顾小外甥,却在小孩儿说“怕舅舅,怕舅舅,不喜欢和舅舅待在一起”的时候、黯然的人。

在那一场比赛中,他一拳拳的将那些加诸在他身上的辱骂、拳头全都还了回去。

泄的力道是致命的,当然他也没好到哪里去,但是至少他最后将那个对他一脸不屑的人给打爬下了,不光打趴下了,还差点要了他的命,那人最后半身不遂。

而给他铺了路的青年就坐在台下一个不显眼的位置,静静的看着台上不断狂的人。

他冷冷的看着,眼底没什么情绪,只是却嘲讽的想,看吧······只要有条件和机会,没人会愚蠢的任人欺压。

说到底,这世道遵循的还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比赛结束后,鼻青脸肿的陈钊追出了俱乐部,在门口他拦住了准备开车离开的祁行臻,问他:“你帮了我,想要我为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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