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两人俱有些沉默。
“祁行臻,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
祁行臻放缓步子,以方便和她齐平一起走的人没有片刻的犹豫,说:“应该······不认识。”
许苑笑笑,说:“总觉得你很熟悉。”
祁行臻没做声。
他第一眼见到许苑的时候,也觉得她很熟悉。
她的身形,她说话的方式,还有她身上的气味。
看着许苑,祁行臻总会想到他口中的“前女友”,实则只有一面之缘的女人。
她也是同样的柔软无助,却能在最后的时候抓起手边的利器,重重的去伤他。
祁行臻现在都能想起,她的呼吸,她猩红的眸色,憎怨的眼神。她拼尽全力的挣扎撕扯,还有最后那句充满绝望的,眼角带着微红的,“我要杀了你。”
祁行臻扯扯嘴角,这时候想起来,还是觉得有些讽刺。
那个柔弱的女人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对他来说这些言语并没有丝毫的杀伤力,那时候却激了他的暴虐因子。
一间满是血腥的房间里,他冷着眸色,苍白的面孔上露出冷笑。那时候,二十岁出头尚且年轻的他还没有太多的伪装,眼底的阴狠和疯狂就格外的明显。像是随时能够吐着信子的毒蛇,猛的缠绕住了面前毫无反抗之力的女人。
可是光线太过昏暗,他看不清她的样子,凑近了,一口咬住了暴露在空气之中的脖子。
像只残暴的兽,磨牙吮血。
感受到被桎梏住的人细细的颤抖,心里的悸动和疯狂却更加的明显。他对那女人说:“要怪就怪,你父亲是刘誉斌。”
伸手近乎残暴的撕去了那一层层遮挡,昏暗的、充满血腥味道的房间,尖叫悲鸣、沾满了罪恶和腥臊,当所有的恶和欲全部流露出来之后,人和畜生没什么两样。
泄、报复、蹂。躏。
最后,在一片狼藉之中抬头,他有些苍白的、几乎是面无表情却又沾染了情欲的脸上,甚至粘上了红白相间的黏物。
事毕,他起身,看着奄奄一息的人,只是皱眉,慢条斯理的抹去了那血迹。
玩儿够了,也蹂躏够了就转身离去。
祁行臻记得,那天走出那座房子没多远,耳边都是有些聒噪的蝉鸣。
夏夜似乎显得格外闷热,几只夜猫在旁边的野林子里逃窜。
他在路边站了好一会儿,点了一支烟抽尽了。
摘下了白色手套,用打火机点着了,一点点烧成了灰烬。
在火星闪动最后灭掉的那一瞬间,他身后的房子浓烟滚滚,“嘭”的一声炸裂声。脑海里很奇怪的,都是他刚才离开之前的画面,那个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女人。
他下意识的就往回走,也不知道要去干什么,或许只是想去看看。
走到一半,又停下了。
只是愣神看着眼前的熊熊烈火。
祁行臻的表情有些僵硬,那些黯哑的,灰白的,像是蒙了一层薄纱的往事一瞬间就充斥着大脑,让他麻木的、迟钝的想起了那么一些。
“小心一点。”换乘时,许苑伸手拉了他的胳膊。
祁行臻回神看,他个子高,进车厢的时候差点撞到了头。
这次车厢里倒没有太多的人,他们找了空位坐下。
许苑低头,瞅见了他手腕上的纹身,撇开视线。
一会儿又看了眼。
祁行臻注意到了,瞧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