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醫女眸光微動,悄悄往後退兩步,隨後退出書房。
她明白,這是兩夫妻在鬥氣呢,壓根沒她什麼事兒。
駙馬這脾性倒是挺硬氣,看來,這兩人且有的磨合呢。
書房內,只剩下常寧和藺啟二人。
常寧在心裡腹誹了幾句,在黃花梨木圈椅上坐下,支著臉,垂眸看著書案上攤開的雪浪箋上的書法,沉默半晌。
她可不想因一時意氣,把正事搞砸。
她不是不能以公主的名義邀請謝承平和許智,但這樣一來,她這拉郎配的意思就太明顯,萬一走漏風聲,楊素秋不肯來,就不好了。
藺啟和他們是同年,如今又同在翰林院為官,關係親近,以他的名義約他們,順理成章。如此一來,公主和駙馬各自的朋友,偶然遇見,事情就算傳出去,也沒那麼露骨。
只是,對於藺啟這種驕傲的士大夫來說,被人掌摑,應該是一件很屈辱的事情。即便扇他臉的人是公主。
口頭道歉,或許太輕了,不足以抵消他心裡的不悅。
「藺陽和,早上的事兒,我承認,是我反應過激了。要不然,我讓你也打一下,你消消氣?」一雙秋水剪瞳直直地看向立著的那人,語氣軟軟的。
當然了,常寧賭他不會對自己動手。
一則,他不是一個會打女人的男人,至少她沒見過;二則,他大約還沒有膽大包天到敢揍皇家的公主,哪怕是她先動的手。他若是想動手,早在她動手之時,就該還手了。
「常寧,你明知道我不會對你動手。所以,你的道歉毫無誠意。」藺啟盯她一眼,臉上神色沉穩。
一身帝青色繡銀線曇花紋出風毛鶴氅,端的是君子如玉,岳峙淵渟,風華無雙。
常寧一怔,心說,這人是真好看啊。哪怕他臉上一絲笑意也無。
「既然公主這麼喜歡盯著微臣的臉看,不如微臣便給公主一個機會,你親我一口,此事就此揭過,如何?」藺啟背在身後的左手捏緊成拳,面上卻平靜無波,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
常寧一噎:「……」
他這人是怎麼回事?
幹嘛總想著占她便宜啊?
「藺陽和,你臉皮可真厚。比端門的城牆還厚。」常寧往後一躺,雙手搭在圈椅上,瑩白纖細的手指輕輕敲著扶手,唇角彎起來,笑意卻不達眼底。「我寧可挨你一下揍,也絕不會親你的,你就死了這條心罷。」
藺啟墨黑眸光一黯,默了半晌,終是低沉道:「說罷,常寧,你找我何事?」
他的語氣清潤和緩,似是已經放下這一芥蒂。
常寧茶色桃花眸子一亮,立時坐直了身子,把自己的想法說了。當然,她沒有提自己這麼安排的真正用意是什麼。「……我想著,人多熱鬧,楊素秋素有才女之名,也只有你們三個大才子出面,才能鎮得住場面。我還打算叫上藺珍,你覺得如何?」
藺啟沉吟不語,墨黑深幽的目光在她臉上掃了一圈。
他已明白她的用意,她想撮合楊素秋與謝承平和許智二人中的一個,掐斷她入宮的路,保護謝皇后的中宮之位不受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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