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永喆要死了,来个人看看吧!”
门外响起一道粗野的声音,随即门被打开了。
一个官差在门口捂着鼻子问,“有没有人去,没有人就抬出去埋了!”
沈玉像是被打了一蒙棍,喊了一声“夫君”,人就直挺挺地倒了过去。
赵霜花,赵霜月两个小姑子一边一个扶住沈玉,口里喊着娘,大哭不止。
见此情形,戚月赶紧站了出来。
“官爷,我去。”
那官兵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皱了皱眉头。
“行吧!”
尽管戚月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还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地上并排躺着两个污血斑斑的人,头乱糟糟的,野草一样扑在脸上,看不清五官。
粗看过去,跟乱葬岗里的死尸没有什么差别。
只能从衣衫的款式分辨出那个是赵永喆,那个是赵奚言。
戚月心里一紧,赶紧俯身去查看。
搭脉一探,她松了一口气。
还好,赵永喆并没有死透,赵奚言也还活着,只不过两人都伤的极重。
赵永喆双腿已断,背部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鞭痕,其中有三道深可见骨。
而赵奚言的脉象却更复杂一点。
他本来身体里就有不明毒性药物,致使双腿神经无感觉。
那打他的人似乎很了解这一点,因此并没有动他的腿,而是把他的背部几乎打烂了。
纵然身为医生,戚月见过的惨烈病患不少,但被打成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
浓稠的血液几乎沾满了两人背部,入目之处没有一处好皮肤,像是被扒了人皮。
这父子俩能活到现在也的确是个奇迹。
她查看着伤势,脑子里飞快地制定了治疗方案。
有空间的药在,她有把握能救回赵永喆的命。
意念一动,手中就多了几粒口服止血药丸和消炎药。
假意给赵永喆整理衣衫,见门外的官兵没注意,戚月迅扒开赵永喆脸上的头,把药灌在了他嘴里。
谁料这一幕居然被守在身边的赵永链看个清楚。
他往外看了一眼,低声道,“侄儿媳妇,你爹是不是……”
戚月默默点了点头。
“爹没死。以前我跟奶奶身边的嬷嬷学过医术,现在我要给他治疗。”
闻言赵永链的眼里闪现亮光。
“侄儿媳妇,那接下来怎么办?”
戚月低声说了几句,赵永链立刻起身去拍门。
“官爷,我大哥虽然遭了难,但之前好歹也是国公爷,这一身血污的抬出去,只怕会遭人非议,还请官爷准许我们略微收拾一番。”
赵永喆好歹也是安国公,就这么在流放前被打死了,还一身血污,传出去难免不好听。
外面的官兵交头接耳的一番,没多久端来了半盆水,还有一件旧衣服。
戚月又让赵永链盯着外面的官兵,自己则动手给赵永喆清理背部的伤口。
现在条件有限,她空间的很多东西都不能拿出来。
好在赵永链盯着外面,另外几个人则躲得远远的,看都不敢看,这才给了她挥的余地。
她假意用官兵端来的水清洗伤口,其实早就换成了双氧水。
接下来就是缝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