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冬银完全没有焦急自己进不了屋该如何在外度过寒冷的一夜,他只是在确定冉文兴应该是睡着了之后贴着门缓缓滑下,背靠着门席地而坐,打算就这样应付一晚。
屋子里透着明晃晃的暖色调,冉文兴披着羽绒服蜷缩在沙里。
客厅的空调被冉文兴关了,周遭的寒气顺着没盖严实的缝隙往她身体里钻。
冉文兴湿润的眼睫本能地轻颤着。
白皙的皮肤也生起一层鸡皮疙瘩。
她蜷缩成小虾米睡得没有安全感。
搭着的羽绒服被抖得滑落。
寒气席卷全身,冉文兴幽幽转醒。
电视在播报着夜间新闻,冉文兴看着左下角的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
凌晨三点!
冉文兴脑袋晕晕,一路摇摇晃晃跑到门口。
一点心里建设都没有,直接打开了门!
“啊!”
一团黑影顺势往门里一偏,猛地惊醒,堪堪又稳住了身形。
来不及顾自己,甘冬银连忙轻声道:“冉文兴,是我,别害怕。”
一听是甘冬银的声音,冉文兴踢出的一脚已经来不及停下,好歹是停下了关门的动作。
人下意识自我防御所爆出的力气是非常惊人的。
甘冬银轻吸一口冷气。
“甘冬银,你没事吧!”冉文兴被吓到的后劲还没散去,声音有些哽咽,“我不是故意的……”
甘冬银按着后腰,缓缓起身,深吸一口气,保持微笑转身,“别怕,我没事,那么小的力气,你还怕踢伤我啊?”
“踢到哪了?给我看看。”冉文兴泪水模糊了眼睛,伸出双手抓错了方向。
甘冬银主动献上手臂给她握着,自己反手关门在反锁房门。
再不关门,他都怕把邻居吵醒。
“手臂吗?我踢到你手臂了吗?”冉文兴眨巴着眼,泪珠一连串地掉,视线却还是一片模糊。她呜咽道:“我看不清楚,我是不是要瞎了啊……”
“没事没事。”甘冬银握着她的手腕轻拍,“我真的没事,不要自责。”
好歹也是二十七岁的成年人了,怎么遇事还是这么爱哭啊?
甘冬银无奈地想。
两人互相搀扶着走到客厅。
室外比室内温度低很多,甘冬银刚进屋的时候仿佛进入了暖炉,可短短几分钟他就感知出来,屋子里的气温也并不是很高。
又看着掉在地上的羽绒服,甘冬银脑中都能浮现出冉文兴蜷缩在沙里瑟瑟抖的等他回家的样子。
“你怎么把空调关了?”甘冬银责备道。
但是冉文兴不知道他是在责备她不爱惜自己,以为他是单纯不爽,觉得家里有陌生人还是件麻烦的事情。
所以她不敢说:一直开着空调太干燥了,整个人都紧绷着,很不舒服。
“……节、节约用电。”冉文兴迟疑了一会儿,觉得这个理由应该不会惹他不高兴。
甘冬银却直勾勾看着她,那眼神好似能吃人一般。
冉文兴越的心虚,在想要不要坦白跟他说实话。
“空调吹着不习惯?以前冬天是烤的电烤炉吗?”甘冬银询问道:“还是别的什么取暖器?”
她能说是热水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