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县尉问了话,刘安自当不敢有半点儿隐瞒,可他喜庆的笑倒让张县尉松了心。
“杨家小姐这些天都在教少爷识字,也教少爷写字,还给少爷讲故事,这倒是位有学问的小姐,因为不管问什么,她好似都能讲出点儿道理,二少爷很喜欢她做的饭,每天中午都能吃上两大碗,杨家小姐的手艺真好,能把素菜做的比肉还香呢。”
见张县尉皱了眉,刘安急忙补道
“不过二少爷也怕杨家小姐,因为少爷若把头一天教的字忘了、或者错了就要挨罚,那手板打的叫一个狠啊,少爷哭过两回。”
刘安说至最后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因为他若学的不精,也照样挨打
“哎呦,这事儿你怎么没跟我说她怎么还打孩子”张夫人本是在一旁听着,待刘安说至最后瞪了眼,与张县尉道
“老爷,您可得说一说,咱们文顾才五岁,我说文顾这些天怎么瘦了,合着是受苦头了。”
“行了,你个娘们儿懂个屁这孩子养成今天这样就是你惯的,在家里倒是吃的饱、睡的香,可惜连数都不识。”张县尉斥骂了几句,张夫人不敢再多说,看着刘安也是一股子怨气。
刘安苦着脸道“夫人,不是奴才不说,是少爷真挺高兴的,虽然被杨家小姐罚了两次,可他往后再也不错了,早上起来都先看一遍昨天学的,就怕惹了杨家小姐不高兴”
张夫人露了奇色,“竟然还这样”
“奴才怎敢骗您,若是少爷受欺负,奴才早就回来告状了,哪能让少爷受委屈。”刘安谄媚的笑,张县尉则沉默片刻,继续问道
“还都说什么了”
刘安琢磨了半晌,恍然想起今天的话,“今儿吃饭时候,杨家小姐忽然说少爷该瘦下去些,不然将来打架都打不过别人,奴才就回答她,那不是还有奴才呢,杨家小姐却说没人能护得了少爷一辈子,还得靠他自己”
“奴才就不敢再多嘴了,好像好像杨家小姐说的也有点儿道理。”刘安不再说话,只等着老爷、夫人再问。
张县尉对他最后回的话不免多几分兴趣,“倒是个懂事的丫头,儿子跟着她也放心了。”
“老爷,不是说杨主簿亲自教课如今孩子就跟着他闺女”张夫人仍然有些怨意,“一个女娃子,能懂什么”
“反正比你懂得多”张县尉吩咐着,“往后去不妨多给带点儿家用的东西,那一个女娃子也不容易,杨志远个穷光蛋狗屁都没有,家里就一个孩子操持也够辛苦的。”
“行,我知道了一定办。”张夫人虽大字不识一个,但是个性子直爽的女人,更是信任自家男人,只要男人交待的事她一定照办。
张县尉斟酌半晌,吩咐刘安道“明儿再去时,你告诉杨怀柳,就说县令大人再过十天是寿日,家中宴请,就当随意说的,莫当成特意通传。”
“奴才明白。”刘安领了话,立即退下。
“要过寿了”
翌日下晌,二胖和刘安正要走时,梵音听刘安说起家中老爷忙着给县令大人准备过寿,不由得惊讶起来。
“是啊,我们夫人也跟着忙呢,县令大人不会帖子,但每年县衙的老爷们都要去。”刘安收拢着东西,随即背在了身上,“好像连我们少爷也要一起带过去,这一次是整岁,那两天不能来您这儿了。”
“我知道了,你们先走吧,路上小心点儿。”梵音送了他们出门,不由得回了屋子仔细思忖。
县令大人的儿子可一直都没有来找父亲请教,陈家这几日也接连有人找借口来探事。
过寿的事说大可大、说小也小,这件事看来要好好筹划一下,若能跟县令大人交好,陈家的事暂时就不足为惧了,能拖延一阵子是一阵子,总比每天有只狼盯着自己强
晚间杨志远回来,梵音把今儿听到的事跟他说了。
“要过寿了我怎么没听说”杨志远脸上满是惊诧,梵音不由得翻了白眼,“女儿觉得张县尉特意让个书童传话来,就是为了告诉您的。”
杨志远连连点头,“这些日子我被吴县丞揪着做事,也一直没能抽出空来跟他闲聊,寿日是什么时候”
“说是十日后”梵音掐了手指头数,杨志远也闷头算。
“您薪俸了吗”
“正是薪的第二日”
父女俩异口同声,随即对视苦笑,合着一个月的薪俸是半分省不下,左兜进、右兜出,说不定还得再搭上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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