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殿下,这可是圣旨,我们有讨论的必要吗?”圣旨的后面一般都带着不可违抗四个字。
“林小姐若是这样想的话,今天恐怕就不会来这陪我浪费时间了吧。”
“宁王殿下,若是我说我不愿呢,那殿下会任何?”林妙的语气里带着笑意,只不过不知道是可笑,还是苦笑。
“那我自然不会勉强林小姐,林小姐既然不愿,那我就想办法把这门亲事退了。”顾元熙的痛苦有些超乎林妙的预料。
“殿下应该知道,这门亲事决不是因为陛下看我们两个顺眼所以才当了这月老。”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是我连累了林小姐。”顾元熙慢慢地饮了一口茶。
“这个时候,还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殿下应该知道这件事不单单是针对宁王府的,陛下又怎么会轻易改变主意。”林妙站了起来,走到了窗边。
“看来清扬和无双说得对,林小姐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不如林小姐说说陛下这次的用意何在吧。”
“这话不像是他们两个会说的。”林妙了解顾清扬,和莫无双也是从小的朋友,自认对他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这话他们应该想过,但应该不会说过。
顾元熙笑了笑,没有接林妙的话。
“殿下错了,殿下当年不该回京。”林妙闭上了眼睛,如果顾元熙没有回京城,那么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而顾元熙也可以凭借宁王府世代积累下来的威望,再加上自身超凡的天赋,承接下宁王府世代的使命。
“林小姐刚才不是也说了吗,皇命不可违,再说了,林小姐不是也回来了吗?”
“你和我不一样。”林妙回来是因为靖国公府还在,林家还在,但是顾元熙应该在这京城没有一点值得留恋的东西。
“林小姐在京城有放不下的东西,我同样也有。”顾元熙的神色有些严肃。“宁王府世代忠义,皇命不可违,既然陛下的圣旨已经到了东境,那我就必须要回来。”
林妙在京城里放不下的是家人,而顾元熙放不下的是忠义,他是宁王府的子孙,不愿意宁王府的名誉因为他收到一丝一毫的损害。
林妙默然。“但是殿下不应该给陛下机会。”顾元熙不应该给齐皇机会,不应该给齐皇一个认为能将宁王府覆灭或操纵的机会。
“机会从来就不是我给的,是陛下自己创造的。”顾元熙也苦笑道,弄到今天这个地步,何尝又是他愿意的。
“那殿下后悔过吗?”林妙问道,如果顾元熙不曾回来,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会不一样,包括关于顾元熙的人生。
“没有。”顾元熙也淡淡地道,他虽然对齐皇的所作所为有点失望,但是却从来没有后悔过,他已经尽了做臣子的本分,至于齐皇怎么为君,他管不了,也不打算管。
“没有后悔过就好,这世上最难做到的恐怕就是无悔了吧。”林妙笑了笑,她没有看错顾元熙,他虽然守着宁王府历代传承的忠义,但却绝不是愚忠,齐皇这辈子恐怕都不会有控制他的机会。
“宁国军令应该还在殿下手里吧,要不然陛下也不会费这么大的功夫把我送到你府里?”林妙从一直站着的窗边转过头来,看着顾元熙,她忽然觉得,其实嫁给顾元熙也不是那么糟。
“当然在。”其实宁国军令在不在顾元熙手里并没有什么两样,反正东镜的将士不会再听第二个人的命令。宁国军令代表的不过是名正言顺,和宁王府世代的威望比起来实在算不上什么。
“殿下是东境主帅,而我父亲也曾统率南境靖武军,把我们两个拉在一起,陛下总不见得是跟自己的万里江山有仇吧?”林靖虽然已经交还帅印,但是一个将军在军队里的影响力绝对不会是一枚帅印军令可以决定,就像顾元熙可以随意调动东境大军一样,林靖同样可以做到。
顾元熙沉默着,对于他和林妙的婚事,他也想到过很多种可能性,只是不愿意去相信罢了。
“如果殿下在东境起事,那我父亲可能在南境起兵相应?”
“不能。”东境和南境之间差我的不仅仅是距离,还有数十万的大齐精兵和齐皇的心腹,就算顾元熙真的有那个心思,那林靖也做不到,况且起兵造反,最难控制的就是人心,怎么让南境大军心甘情愿,义无反顾地跟自己走,就是林靖首先面对的难题。
“那如果殿下真的起兵了,我靖国公府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