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窗外,时间尚早。
魏长天也不墨迹,立马便起身准备去付诸实践。
换好打斗起来更方便的短衫,从箱子底翻出悬镜司“总旗”的黑玉牌,他收拾妥当后刚走到院中,却感觉到身后好像有人正在看着自己。
回头找了一圈,果然。
就在某个微微敞开一点的窗户之后,陆静瑶正瞪着一双大眼睛悄悄望向这边。
晨风吹过她脸侧的几缕青丝,朝阳的霞光透过窗隙洒落一道金线,像是给她戴了一条金梳钗。
察觉到魏长天的目光后,陆静瑶有些紧张。
她想躲回去却又不好意思,迟迟也等不到魏长天先开口,最后便只好手捏窗沿小声支吾着问道:
“你、你要出去么?”
……
……
太平坊,永宁巷。
悬镜司总衙。
绵延数里的黑色建筑群气势凌然,两人高的院墙几乎挡住了行人所有的视线,只能隐约看见其中耸立的楼阁飞檐。
不过其实很少有人会向悬镜司里眺望,甚至整条永宁巷上的行人都没几个。
对于大部分普通百姓来说,他们宁愿多绕路也不愿从这等凶煞之地路过。
();() 不过魏长天才不在乎这个,刚到地儿就从马车上跳下来,然后饶有兴致的看向面前黑色大门。
很大、很高,其上刻有一副笔锋凌厉的对联。
右:杀人盈草非我愿
左:只因此命奉皇天
横:明镜高悬
啧啧,直接说自己“杀人盈草”,够霸气。
不过悬镜司也的确有胆气说这句话。
反正它不受任何机构辖制,只对皇帝负责,杀再多人也是天子指使,何错之有?
这样一个缺乏制衡的暴力机构确实是统治利器,就是不知道万一脱离了统治者的掌控会发生什么……
魏长天一阵胡思乱想,而对面两个身着劲装的男人也已经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
“魏公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指挥使大人现在不在司里,一早就进宫去了……”
“我不找我爹。”
魏长天笑着打断道:“我是来司里上值的。”
“上值……”
对面两人瞬间目瞪口呆,仿佛魏长天是准备干什么开天辟地之壮举。
其实也不怪他们如此反应。
毕竟前主虽然是“花翎卫总旗”身份,但平时光顾着上姑娘了,哪有功夫来上班?
从来也没有过的事啊!
两个门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知该说点什么。
魏长天倒也不觉尴尬,冲他们点了点头便带着王二径直迈进侧门,在来往差役的“注目礼”中大摇大摆往里面走去。
这些差役有人认得魏长天,有人不认得。
但不管认不认得,光是带着仆从来上班这件事情就足够令人震撼了。
“公子,咱们这是去哪啊?”
无视了周围的目光,王二跟在魏长天侧后方小声问道:“要不要奴才提前去花翎卫那边知会一声?”
“不用,我们不是去花翎卫。”
魏长天摆摆手,突然在一处黑色的建筑前停下脚步,伸手指向单字牌匾上的那个“武”字。
“从今天开始,我就要在这里打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