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在這時跳動得更密集了,隱隱約約帶來一股衝動。
他回到宅邸,重站在畫像前。只是想這麼去做而已,驅使他如此行為的動機卻無法從思考中獲得。
他也不想去思考。
他走進左側畫像,進入,再進入。走了很久,但周圍的環境還是一成不變。好像他不管走多久都不會有改變。
他當然明白無生命的物質比起他們總要留存得更久,但他卻不知道具體過了多久。
幾百年,不過只是他的估測。
蝴蝶停在肩頭,在他的動作間一點點縮小,變回幼蟲,又死而復生。
再次出來,他看向周遭的餘光變得模糊,又一次進出,花瓶在他眼中出現重影。落敗與堂皇之景交疊,伊塔洛斯的意識抑制不住地開始恍惚,最後他猛地跪倒在地,深深喘息。
回過神來,什麼也沒有。
軀殼輕而易舉就到了極限。
他重站起來,被石片劃傷的掌心與前膝滲出血跡,但下一刻,傷口就癒合了。
他清楚地明白繼續下去不會得到結果,那是非常久遠的過去。
最後看了眼一成不變的景色,他來到最右邊的畫像,右邊的霧氣明顯克製得多。
伊塔洛斯伸手,它們也毫無反應。
他想要進去,但被鎖鏈阻撓。
他只好回到中間。
還要進出同樣的次數才能回到正確那天。
他不能像之前那樣迅,進出畫像的次數似乎有模糊的界限,身體的負荷正在成倍增長,他停留調整的時間也越來越長。同時,那些虛幻的景象正在不斷撞擊真實,有好幾次,他都看到西德里一臉擔憂地向他走來。
他的管家越來越近,伸出的手幾乎要觸碰到他。
伊塔洛斯聽見他關切的話:「老爺,您這樣我真的很不放心。」
「讓我帶您去休息吧。」
那人影開始融化,人類黃白的皮膚往下剝落,露出裡面灰色渾濁的物質。融蠟人帶著白霧向他靠近,怪物竟然抽出武器,明晃晃的尖刀直直刺來。
然後,他冷冷看著怪物消失。
花瓶晃了幾下,無聲地落在地毯上破碎,藍色蝴蝶從中而出,繞著他飛舞,最後被白色火焰點燃。
一抬眼,就與支配者對視。
火焰正是由對方放出,這人腳邊還有翅膀在燃燒的,正在掙扎的蝴蝶。
到底坦然,只是目光淺淺相交,誰也沒開口說話的意思。
伊塔洛斯想要回到正確的時間,而對方想要繼續在『過去的』宅邸中探索,他們擦肩而過,然後,突生異動。
樓道深處傳出沉重聲響,一聲,兩聲,隨後越來越密集。與此同時黏膩的黑霧從陰暗處鑽出,視野所及皆被籠罩一層暗色。暗色的虛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