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還是不管?
正想著,韓山忽覺身後一涼,被子又被掀開一條縫……
「嘖!」他閉了閉眼,剛要發作,後腰就被一個熱乎乎的東西貼上,馳遠氣音輕緩:「組長,我們一起用吧。」
「我不用。」
韓山伸手推開熱水袋,他拿走熱水袋也只是開個玩笑。不料,馳遠緊跟著兩條腿也鑽了進來:「全身都冷沒法睡,借用你點熱氣兒啊組長,你放心,我一會兒就出去,絕對碰不到你。」
「嘖,你他媽!」韓山手掌按住馳遠冰涼的膝蓋,防止他頂到自己屁股……
活該!
大半夜外面o度的氣溫,穿個短褲就出去了,現在叫喚冷?
溫熱的掌心覆在膝蓋上,馳遠閉著嘴沒吭聲,身上舒服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韓山似乎猶豫了一下,最後乾脆坐起來:「換位置。」
馳遠:「……」
「算了。」他委屈巴巴的收回腿,順便把熱水袋也收了回來。
韓山盯著他那窄巴巴的一條鋪位看了兩秒,冷酷無情的轉身倒了回去。
眼不見心不煩,蹲監獄的人受這點罪也叫事兒?
嬌貴!
馳遠閉上眼睛,抱著面積有限的熱水袋暖身體,肩膀放幾秒再挪到胸口,隔幾秒再挪到肚子上,腿上,膝蓋上,小腿上,過完一遍再原路返回……
窸窸窣窣,哆哆嗦嗦。
韓山眉頭越皺越緊。
龔小寶和杜軍捱到十二點,去了趟廁所便哈欠連天的上床睡覺。
馳遠挪熱水袋的頻率越來越低,最後縮著身子往兩個床中間拱了拱,終於消停下來。
韓山肩頭緩緩下沉,靜默幾秒後,胳膊一揮將自己的被子搭了一小半到馳遠身上。
睡吧。
媽的。
馳遠睫毛輕顫,蒙在被子下的唇角揚起得逞的弧度……
第二天清早,刺耳的鈴聲響徹監區大樓。
馳遠心不甘情不願的把騎在鄰鋪男人腰上的腿收回來,裝作無意識的翻身平躺,幾乎同時,韓山如往常一樣利落地起床。
馳遠血絲隱現的雙眼剛一睜開,就被牆邊上鋪直愣愣坐著的人嚇了一激靈——
盧光宇盯著他的眼神複雜而怪異,腦袋還微微歪著,別的鋪上犯人們66續續掙扎著起來,這才不顯得他有多突兀。
馳遠給了他一個贏了賭約的人該有的得意挑眉,也不磨蹭,立刻起床和大家一起穿衣服疊被子,快整理內務,默默跟著隊伍洗漱,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