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領了。」馳遠抓起被子將他一包,俯身壓上來把人困住,笑的賊兮兮:「聽話組長,你有傷,不能亂動。」
韓山:「……」
酸橘子一大半餵給了韓山,馳老師心滿意足,體貼的給人倒水,漱口,又勸哄著對方翻了個身:
「外面月亮太亮,面朝窗戶晃眼影響睡眠。」
韓山懶得辯駁,任他擺布。
當初也不知道誰說的朝左壓迫心臟……
馳遠幫他理好被子,這才蹦回到牆邊的小床上躺下,包成粽子的腳就那麼隨意搭在床尾護欄上,他轉過臉對韓山笑:「其實,這樣方便和你聊天。」
韓山彎唇:「嗯。」
不知為何,馳遠費盡心思跑來他的病房,這樣像小孩子粘著夥伴的行為,莫名讓人覺得熨帖。
他有些後悔這麼多年,沒交過一個特別要好的朋友。
「你要出獄了,組長。」馳遠說。
「嗯。」
臥聊開了個頭,就陷入了沉默。
韓山不知道馳遠是什麼心情說出這句話,但他自作多情的聽出點不舍。
「你什麼時候上訴?」韓山問。
「你哪天出去,我就哪天申請見律師。」
「我可以幫你……」
「別。」馳遠打斷他,「你等著我就好。」
「嗯?」韓山不解。
「你回去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忙,不想給你添麻煩。」馳遠笑笑,逆著光也能感知到韓山表情的變化,「我想吳穎那邊應該有了頭緒,不然他不會這麼沉得住氣,早讓律師來帶話罵我了。」
韓山沒說話,馳遠的拒絕讓他不快。
「組長。」馳遠喊他。
「嗯。」
「我以後不叫你組長了,行嗎?」
「好。」
「那我叫你什麼?」
「都行。」
「韓山。」
「嗯。」
「山哥?」
「……嗯。」
「山哥好比春江水……」馳遠低低地唱了出來。
竟然很好聽。
韓山輕嗤一聲,笑罵:「神經。」